適才她氣急,紅著眼咬他,下口用了不少狠勁,倒是同受了驚嚇的兔子頗為相似。
正想著,外頭有侍衛匆匆而來。
「主子,二少爺來了。」
「何事。」
「回主子,二少爺說,他來接陸姑娘回府。」
握著香囊的男人神色未動,甚至都懶得掀眸去瞧,只一抹輕笑好似漫不經心,又帶著冷意,便是回應。
-
裴府里。
高氏在自己的屋中,掃落了一地茶盞。
臉上的疹子又紅又癢,不過只是碰了碰面上的薄紗,便讓她整張臉又紅了一片,即便塗了層厚厚的清涼藥膏,也沒能得絲毫緩解。
「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都是一群廢物!」
高氏氣得狠,沒想到她盼了一日的笑話,結果到頭來,竟落到了她自己身上。
而那個她等著看戲的小丫頭,竟是跟著裴清韻去了別院賞景,過得自在!
她甚至都不知陸寶珍是何時將那藥粉弄回的她手上,從她握住她的手到移開,那臭丫頭明明都是一副任人揉搓的乖順模樣。
「好一個陸寶珍,我還真以為她有多老實!」
高氏滿眼怒氣,偏還不好請府醫過來,唯恐她這駭人的模樣傳了出去。
有丫鬟過來,小心翼翼替她捶著肩,見李嬤嬤不在,她眼珠子一轉,便挑著好聽話開口。
「夫人您何必如此生氣,二少爺聽您幾句話,眼下怕是都到了別院,說不準已經在大少爺跟前鬧了起來,那陸寶珍,哪能有什麼快活日子過。」
想起那道頎長身影,丫鬟臉頰紅了紅,連說話都忍不住輕了些。
「大少爺後院一直沒女子伺候,想來也不過是圖個新鮮,等瞧多了陸寶珍和旁人拉扯不清,再收個伶俐的人在身邊,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深情不深情,到時候那陸寶珍,不過就是個笑話。」
高氏聽著,臉色微沉。
她故意將他二人在別院的消息說給裴則桉聽,要的便是他們鬧。
鬧到大房二房離心,這日子才有意思。
可眼下她臉上疼得厲害,即便想到別院那頭可能會有的場景,她也仍是難平心中怒火。
「我那兒子的後院,確實太冷清。」
高氏側了些頭,看著後頭垂眼臉紅的丫鬟,心底溢出輕嗤。
「若誰有那本事能入了他的眼,不管用什麼法子,我這當母親的,都願意搭把手,將她送過去伺候。」
落在她肩上的手停了一瞬,丫鬟眼中閃過一抹欣喜,旋即又更賣力了一些。
正說著,李嬤嬤從外頭進來,手裡拿著一瓶新的藥膏。
「夫人,那人不在鋪子裡,不過他身側藥童,給了老奴這瓶生肌換膚的藥膏。」
她將藥膏打開送了上去,一抹淡香漸漸縈繞到高氏鼻尖,「夫人出手一向大方,想來用不了幾日,他會再同夫人聯絡。」
「能消了這疹子,也無需他聯絡,等哪日我要出手,自然會再讓人去尋他。」
高氏接過瓶子,瞧見裡頭的青綠之色,迫不及待地用小銀勺撥了一些。
嬤嬤瞧著那張臉甚是心疼,但聽見這話,不免又生了焦急。
「夫人,這紅疹,其實也不一定是經了陸家姑娘的手,興許是藥粉落在指甲或是別處......畢竟是您第一次用,難免......」
「怎麼,在你眼裡,我便是如此蠢笨不堪?」
「老奴不敢!」
見面前的人抬眸,透著凌厲,李嬤嬤立馬噤了聲。
她其實並不太相信那小姑娘能有這般警覺,短短几句話就讓她察覺到不對,留了心眼。
若是旁人興許還有可能,但陸家那傷了頭的陸寶珍,可極少被人說過聰慧,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報復回來。
「讓人跟過去。」
沒去管嬤嬤眼中的深思,高氏起身行向銅鏡,未經人手,自己仔細塗著那藥膏。
「從未瞧過我那好兒子輸給誰,今日在那丫頭的心上人面前,我就不信,他還能那般鎮定,去瞧瞧,瞧好了,回來說給我聽。」
「是,夫人。」
-
別院外,裴則桉翻身下馬,一身錦袍添了奔波的風霜。
不等進去稟報的人出來,他直直越過門邊侍衛,眉間壓著怒火,眼中透著陰沉。=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