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忽然想起,早些日子聽聞她要繡香囊,他還以為是給那人準備的物件,可原來,他也不是全然等不到回應。
「所以香囊的一針一線,總有那麼些時候,寶珍腦袋裡想的是我,是不是?」
許久,裴景之才開口,嗓音暗啞,卻又好似夾雜著點點希冀。
陸寶珍下意識想要搖頭,可又無端端沉溺在了他生出期盼的黑眸里,被引著,踏進了她從未打算踏進的深淵。
有什麼已經脫離掌控,讓人逐漸失了理智。
兩人靜了下來,卻反倒襯得呼吸愈加清晰,也更親密。
裴景之沒有逼她回應,但瞧見她微微蜷縮不知所措的手,他的心亦跟著亂了一瞬。
眼前的姑娘確實有了些不一樣,即便只是細微,也足以讓他不管不顧,失了分寸。
他俯身,低頭又覺瞧不見她躲閃的眉眼,心生躁動,索性將人抱起,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放到了旁側的木桌上。
荒唐又放肆,可這就是裴景之會做出來的事。
只是陸寶珍已經知曉他打算做什麼。
在男人靠近時,她捂住了自己的唇,黑烏烏的眼睛直直望著他,乾淨澄澈,又透著不同於之前的猶豫。
「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男人雙手撐在她兩側,薄唇貼向她手背。
愛極了她這般模樣,像是只想溺在她此刻的眼神里。
陸寶珍並沒有像之前那般害怕,也沒有第一時間生出反抗,她只是心跳得厲害,不願讓他聽見。
僵持間,手背落下一股溫熱,她看著他靠近,唇角還勾起些許弧度,就好像有什麼落進了她心裡,像是飛舞的羽。
她一直覺得他二人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不合適,也不相稱。
她不願搭上陸家,也不願搭上自己,去賭一段同男子仕途相比,可能並不起眼的情愛,可眼下陸寶珍不得不承認,她的心思好像有了些不一樣。
她可能還是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但她能察覺到裴景之靠近她時,她那異樣的心跳。
「我忽然想起,院中還有未收的藥材,我要先回去一趟。」
意識到自己生了動搖,陸寶珍徹底不敢看他,只捂著嘴故作鎮定。
她需要好好想想,可瞧見他,她根本就想不了。
只是她的鎮定實在是太假,裴景之瞧著她輕顫的長睫,眸色深了幾分,「又想跑?」
「不跑。」
陸寶珍搖著頭,垂眸看向他撐在桌面的手,「我應下同你一起用膳的。」
她真的只是想瞧一瞧,沒有裴景之在身側時,她想起他,還會不會有這樣慌亂的心跳。
她覺得大抵還是會有的,就像夢裡他總是在嚇唬她,可每每被驚醒,又會想起他溫柔下來的眉眼,而後再恢復平靜。
可她總歸要試試。
同裴景之有關的這條路並不好走,她唯有冷靜下來,才能理清楚思緒。
「好,那我再信你一次。」
面前的男人沉默不過一瞬,點頭,唇角勾著淡淡笑意。
陸寶珍見他應得平靜,下意識放下手,鬆了口氣。
「那我——」
可旋即一吻落下,逼得她仰頭,也堵住了她後頭的話。
她這才發覺,她又一次落入了男人掌心,都無需他開口誆騙。
只是這次的裴景之極其克制,很快便停了下來,也收回了禁錮在旁的手。
「用膳前,我去接你。」
低啞的嗓音溫柔得不像話。
陸寶珍哪還管得了用不用膳,她瞪向他,正想賭氣說一句不吃,餘光卻映出雕窗外閃過的一道身影,大抵是他的人尋他有事。
很快,她只狠狠推了他一下,而後跳下桌子,飛快跑了出去。
沒有說那句不吃,甚至想起他適才的放肆,也只是臉頰燙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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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姑娘越跑越快,裴景之唇角弧度越來越大,直至徹底瞧不見她的身影,男人才一點點收回視線。
滄雲不知何時又冒出來,先侍衛一步踏了進來,緊繃著身子,低頭行到他身側。
「主子。」
「自己去後頭領銀子。」
裴景之沒瞧他,只淡淡道:「換個其他香囊。」
「是,屬下這就去換!」
滄雲哪敢耽擱,將裡頭配好的藥材倒出來放好,旋即雙手將香囊奉上。
裴景之也沒覺自己不對,他接過,指腹划過上頭挺立的青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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