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珍下意識轉身,都來不及囑咐挽桑其他事,便匆匆行了進去。
「不過什麼?」
裴景之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從床榻上撐著坐起,中衣鬆散,露出些許堅硬的肌肉和傷痕。
「他若是會醫,寶珍就感興趣了?」
「你別胡說。」
陸寶珍回頭去瞧挽桑,生怕她聽到些什麼,可剛瞧了過去,就發現適才還在外間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被人叫了出去,連門也關得嚴嚴實實。
「我胡說什麼?」
他伸手攥住陸寶珍的手腕,輕輕一扯,就將她扯到了自己身上。
即便隔著被褥,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強勢。
「書生,會醫,還有什麼?寶珍還喜歡他什麼?嗯?」
「我哪裡喜歡他?」
「不喜歡他,那就喜歡我。」
第122章
我也想過你的
沒想到裴景之這麼快就醒了過來。
陸寶珍瞧著他眼底壓下的疲憊,想起滄雲適才提起他中毒一事的為難和沉默,她想問的話,在男人的霸道中咽了回去。
「柳大夫說,那藥還未完全消退,等你醒來,他會再用銀針將藥逼出來。」
「嗯,我知道。」
裴景之看著她,「瞧見寶珍,那藥在不在體內都一樣。」
陸寶珍臉上一紅,見他眸色微暗,一時竟不知要說些什麼,可她不說,裴景之卻沒打算停下。
仿若失而復得,多日的克制再不見蹤影。
「為何要同人相看?為何不等我?」
外頭隱約響起了些許聲音,陸寶珍轉頭去瞧,卻又被男人捏著下巴轉了回來。
「那周家的確實有些才氣,但他馬背上的功夫不及我半分,僅靠一點才氣,可護不住寶珍去山間尋藥,更載不了寶珍半條路。」
「你做什麼,老是要同他比。」
陸寶珍被迫收回了視線,本想聽聽外頭的動靜,卻因裴景之的話拉回了思緒,「何況人家本就是從文的路子,同我又沒多少關係,為何要載我,還陪我去尋藥。」
「從文?」
裴景之輕嗤,明明臉色還有幾分蒼白,眸色也還未完全清明,但突然就固執得厲害。
「文官的路子,我若想走,可不見得會輸他。」
「......」
「所以寶珍,喜歡文官?」
陸寶珍有些語塞,剛想起身,卻又被他緊緊困住,被迫感受著他的變化。
兩人之間的關係大抵是不可能再洗得清,陸寶珍小小的臉映出緋紅,想低頭緩一緩,垂眸卻見他散開的中衣里隱約露出的肌肉。
她不得不承認,有裴景之在身側,適才的絕望和恐懼便再也想不起。
「我不喜歡文官。」
她小聲開口。
隨後又覺臉熱,忍不住嘟囔著故作鎮定,也不管男人聽不聽得見。
「再說我為何要告訴你,失約的人也不是我,總不能你想如何就如何,我才不要依你。」
裴景之一顆心因著她的話狠狠跳了起來,即便此刻內力還在衝撞,喉間有腥甜翻湧,他也只想沉浸在少女帶著軟糯的嗔怨里。
他握住陸寶珍的手,一點點碰上她指尖,未見抗拒,他貼近,與她十指交扣。
「那日失約,是我不對,但......不會再有那樣的事,寶珍再信我一次。」
「所以你還是不願告訴我,失約的緣由嗎?」
屋裡一下轉為安靜,細細軟軟的聲音仿若透著千斤重。
裴景之唇角有片刻緊繃,他垂眸,眼中閃過一抹黯。
陸寶珍的人生本該如明珠璀璨,順遂無憂,若沒有傷到頭,少女應該會是張揚熱烈,大膽肆意。
「寶珍喜歡如今的日子嗎?」
默了片刻,裴景之才開口,眼睫低垂,「寶珍是不是也會委屈,不願想起曾經受傷一事?」
「不會呀。」
陸寶珍眨了眨眼,對上男人的視線。
「我當然喜歡如今的日子,我也不太在意已經過去的事,而且我現在好好的,玉大夫說我的腦袋很好,真要說起來,也就小時候難受了些許日子,過了那段時日,就一點都不苦。」
好似察覺到裴景之忽然低落的氣息,陸寶珍雖不知為何,卻也不忍他落入孤寂。
她小手輕輕動了動,見又被他握緊,她小小輕哼了一聲,又乖巧讓他牽著。
「你是不是,把滄雲的香囊換了?」
「......是。」
「那那個香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