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笑嘻嘻道:「岐哥哥,你這兩位手下,可真鬧騰。」
岐奉行低笑一聲,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樣鬧騰。」
小狐狸撇了撇嘴,不滿,心想岐哥哥說得不對,她明明比那兩位好太多。
進了客棧,岐奉行找了一處拐角桌位,對小狐狸道:「隱月,來,坐吧。」這是兩人重逢後,岐奉行第一次喚小狐狸的名字。
她叫塗山隱月,是青丘塗山一族。
時隔千百年,再聽到岐哥哥喚她名字,隱月瞬間就眼紅了。
岐奉行實難懂小姑娘家的心緒,雖說隱月已是個千年妖狐,但在岐奉行眼中,卻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妹妹。見她紅了眼眶,不禁溫聲道:「這是幹嗎,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聽此話,隱月吸了下鼻子,一雙大眼睛左右轉了轉,果然就見有人在偷偷看他們這邊,指指點點。當即把頭偏過去,她可不想旁人誤會岐哥哥。
岐奉行低低笑了兩聲,遞給她一塊質地柔軟的羅帕,道:「與我說說,你怎麼會藏身在醉音坊?」
「啊,這就說來話長了。」隱月接過羅帕,笑著眨了眨眼。
*
昔年與岐奉行分別之後,隱月便回了青丘塗山,潛心修行。後聽說岐奉行墮魔,大為震驚,當下便有了去魔界找他的意思。可當時的她正處修行關鍵時期,稍有不慎,很可能前功盡棄,思來想去,便將探望岐奉行之事先行放下。待日後出關,再去不遲。
說來也巧,她出關之日,也正是天元萬年,臘月十五。
岐奉行成魔王的消息如秋風掃落葉般傳遍六界,隱月也很快知曉。當手下妖告訴她這件事時,她愣在原地足足半盞茶的時間。
岐哥哥墮魔已經叫她驚愕不已,怎麼還成了魔界魔王?
既詫異又好奇,待回過神來,便急急趕往魔界。路上遇到幾名魔界子弟,探得他們的話,說岐奉行又去了人界。
「也不知怎麼,我總是慢你一步!」隱月頗有些委屈。
岐奉行飲了一口熱茶,似笑非笑道:「想來,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嗯?」隱月呆了呆,疑惑道:「岐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是,怎麼就那麼巧呢。」
岐奉行嘴角帶笑,給她的茶杯添了一些熱水,淡淡道:「之後呢?」
「之後啊……」隱月將熱茶飲下,繼續道:「其實我本來打算去岐山附近找你的,但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被我打聽到你去了天京城,然後我也就趕過去了。只是到了京城之後,卻不知哪裡尋你。不過我突然想到……」說到這裡,隱月狡黠一笑,低聲道:「想到岐哥哥以前在天京城時常逛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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