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這次也不例外。
他垂下眼眸,沉默地斂起異常的情緒。
請了這麼長時間的假,返校的第一天,方瑅靈就被導師抓到了辦公室。
所有欠下的文獻綜述、課題任務和論文作業都需要補。
方瑅靈喜歡自己的專業,目前階段,她還是先以學業為重,於是,她也沒有怨言,繼續在恆策請假,回歸圖書館。
自從那天在機場分別,除了確認她安全回國的一個電話,她和談亦沒有再聯繫。
國外朝夕相處的緊密聯繫驟然斬斷了,逐漸像夢一樣遙遠和縹緲。
等方瑅靈終於忙完學業上的事,打電話給恆策的人事銷假,被提醒:「瑅靈,你的實習期只剩下一周了哦,你是在總裁辦實習,我這邊權限不夠,如果你要延期或者開實習證明,記得在程序上提交給談總批准。」
「哦。好的。」
周末,方瑅靈陪林朔去參加一場慈善晚宴。
遇到長輩,林朔介紹道:「陳阿姨,這是我的女伴,方瑅靈。」
對方和林家相熟,了解內情,打趣著說:「只是女伴嗎,什麼時候能聽到你改口?」
林朔微笑著答:「再過不到半年,我就能有榮幸說,她是未婚妻了。」
女人欣慰地笑,閒聊了幾句,忽然向方瑅靈身後打招呼:「談總。」
方瑅靈身著禮服,挽著林朔的手臂,聞言微怔,側過身,就看到談亦朝這邊走來。
第41章 清醒「什麼時候可以停止,是由我說了……
方瑅靈的禮服是一條刺繡抹胸長裙,脖頸沒有佩戴高珠項鍊,鎖骨與肩膀光潔如玉。
時間能抹去很多的痕跡,況且,談亦足夠克制,當初並沒有在她身上顯眼的位置留下印記。
除了......存在於她胸部下緣、至今未消的那枚吻痕。
談亦走過來時,視線只輕輕掠過她,隨後同那位和他打招呼的夫人寒暄。
徐銳跟隨在談亦身邊,注意到方瑅靈:「這不是我們的方大小姐嗎,這麼久不來上班,在這裡見到你了。」
林朔和徐銳相識,他主動為方瑅靈說話:「她還是個學生。而且,實習生應該也不會重要到不可或缺。」
其實,當初方瑅靈說去到印尼出差,林朔就覺得很沒有必要了。
徐銳不方便再說什麼,畢竟一個人的身份是不會僅僅被職業限定的,方瑅靈就是千金,無法放進打工人的維度評價。
他開始懷念Tracy,衷心希望公司里能多一些做實事的人,而不是這些少爺小姐。
方瑅靈開口:「不用幫我說話。」她有意無意地內涵,「雖然,你說得沒錯,我一個實習生,對談總一點都不重要。」
「但是,畢竟這是工作,我不應該曠工太久。」
她甚至直視著談亦說:「不好意思了,談總。」
既然她這麼說,談亦總要有回應:「沒關係。」他的口吻非常公事公辦,「你有你自己的事。」
方瑅靈挽著林朔的手臂,在談亦過來後,也出於習慣沒有放開。
手指觸到他西服的質感,與兩層布料下他手臂的溫熱,陪他出席,站在他身邊,卻不真正與他產生聯結。
談亦說的她自己的事,是指她對學業,還是她對林朔?
方瑅靈的目光,停在談亦墨綠領帶系成的半溫莎結上。
他們都在話語的底層設置了一些小小的謎,在場的人里,只有彼此能解開。
就像領帶上低調的暗紋。
這條領帶,是方瑅靈在曼谷逛街時買的,離開前,她擅自將它放進了談亦的行李箱,還以為他不會戴。
或者,是他壓根沒注意,以為本來就是自己的物品?
侍應生托著酒盤走過來,談亦隨意端起一杯香檳:「你當初說來恆策是要學東西,但願你已經學到了想要的。」
方瑅靈選了杯氣泡雞尾酒:「學到了呀。」她抿了一口,「只是,還不夠多。」
陳阿姨聽了半天:「原來瑅靈是在恆策實習,真巧。」她關心地問,「你學業這麼忙,兼顧實習工作,還有時間備婚嗎?這事兒可頭疼了。」
「我的侄女前段時間剛完婚,比較有經驗,不然我把她的聯繫方式推給你......?」
長輩太過熱情也不是好事,方瑅靈喊停:「不用麻煩了,我們都還沒正式訂婚,沒想到這麼遠。」
陳阿姨窮追不捨,比當事人還急躁:「那你們什麼時候訂婚?」
林朔回答:「應該是明年五月。」
他的生日就在五月份。這是之前方瑅靈親口說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