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的深處開著一朵最為嬌貴美艷的花。
談亦的目光,就像某種冰涼而酒香馥郁的液體,澆灌在花瓣上。
談亦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但他神情淡然,情慾色彩不濃重。
反差在她身上交匯。
「你不是生氣嗎?」
談亦沒有回答她。
在方瑅靈的視線里,他逐漸低下了頭。
一個物理動作,由談亦來做,在另一個層面,也象徵著真正意義的低頭。
方瑅靈的呼吸暫停了片刻。
她偶爾會觀賞談亦的臉;接吻時,他的鼻樑會側著壓過來。
而今天,她以另一種方式感受到了他高挺的鼻樑。
方瑅靈咬住嘴唇。
他冷著臉,但是舌尖很燙,快融化她了。
花瓣柔嫩,間或被輕咬。
他將滲出的汁液含進唇間。
談亦單手撐在她的身側,她的手心覆蓋住他的手背,感覺到了男人堅硬分明的骨節。
雖然她在赴宴前清洗過,但還是有微微的恥感。
在她的感覺即將過載,她本能地向後退開的時候,談亦反扣住她的手腕,不允許她退避。
方瑅靈只能直面那感覺,不自覺地並起雙腿,卻是夾緊了他的頭顱,變相使他埋得更深。
仿佛是殘缺的酒瓶,醇美的酒液都從缺口流露出去。
方瑅靈喘/息未平,談亦終於起來,壓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看到他的嘴唇與下頜是濕潤的。
談亦的拇指撫過她發紅的臉頰:「是不難。」
她的味道很好,他情願品嘗她。
給予他的反應也很好,他不過輕輕一抿,她就柔柔地完全吐露自己,全部交給他。
聞言,方瑅靈死死抿住唇:「我絕不可能為你。」
「怕什麼?」談亦慢條斯理地按著她的唇,「我現在還不會用靈靈這裡。」
方瑅靈心跳加速,她不信談亦是這樣的好人,她一定會要以其他方式償還。
她的嘴唇嫣紅,他低頭吻下來,令她嘗到屬於自己的味道。
方瑅靈的膝蓋被他握住。
像下過一場雨,濕淋淋的艷麗。
她的唇舌被他含著吮著,無法發聲,整個人完全被掌握。
方瑅靈回過一點神:「等等。」
談亦腰身一沉。
她被擴張到極限。
談亦的手指按進她的口腔。
他攪弄著她的舌頭,她被迫吮吸著男人的手指,他沉沉壓著嗓音:「靈靈,慢點吸。」
他很快收到方瑅靈抗議的眼神,但他視而不見。
只有在這時候,她不完整地穿著禮服,被他壓在身下。
灰色的星光蕩漾開,她的呼吸與心跳都因他而起,他隱晦而黑暗的情緒才慢慢回落。
在動盪之中,方瑅靈忍不住叫他的名字:「談亦,談亦......」
可她並沒有喚回他克制的理性。
談亦低聲問:「你應該叫我什麼?」
方瑅靈意識到他所指向的稱呼:「我不會這麼叫你了。」
「之前可以隨便叫出口,現在卻不行麼?」談亦冷聲,「靈靈,我說過,利用你不理解的東西,本身就是危險的。」
她說喜歡他時心中沒有喜歡。
她在床上叫他老公希望打動他,卻是現在才知道審慎用詞,才知道——他並不是。
已經太晚了。
方瑅靈對待他的政策收緊得厲害,談亦沉著臉。
清脆響亮的一掌。
方瑅靈在他的下位,不代表她甘在下風,她聲音破碎:「談亦,沒有你這樣的。」
在她嘗到妄為的後果,學會止乎於禮的時候,他卻要她一同沉下去。
「我才不會順你的意。」她的筋骨發軟,態度卻還硬著,「難道你不知道是假的嗎?」
談亦低下來,抵著她的額頭,又深又冷的眼睛注視著她:「那現在也是麼?」
方瑅靈不作答,她的意志堅韌,但談亦強加給她的感覺太超過了,她只好在這樣的對峙中暫時認輸。
談亦一直在吻她,操控著她的感覺,方瑅靈額際汗濕:「不要了。」
談亦能感覺到她的變化,他不帶情緒:「又想了麼?」
「我沒有!」方瑅靈上回差點就,她狠狠地踢他,「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