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哥,你非得引這個戰嗎?」
鄧遠行跟著笑,鏡頭抖得不行,又穩住,繼續端著那口採訪的腔調,「這位嘉賓不要打斷我,下一個問題,你對我的表演持一個怎樣的態度?」
黎知抿住嘴唇,好不容易把笑意壓下去,故作思考片刻,回答:「沒態度,不期待。」
「為什麼?」
黎知也沒給他留什麼情面,故意道:「這幾天一直聽,都聽膩了。」
「嘖。」
「而且我個人認為,鄧哥的唱功還有待精進。」
鄧遠行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倒是開始虛心求教了:「怎麼精進?」
「這個我也不是專業的,你可以去問問閔哥呢,他不是也在嗎?」
鄧遠行語氣逐漸變得不對勁:「他?」
「嗯呢。」造型師開始噴定型,黎知閉上眼睛,「鄧哥上次說跨年晚會的事情,我就回去補了一下錄播,發現你和閔哥合唱,差別還挺明顯的。」
這下鄧遠行忍不了。
「他唱功哪比我好?」
黎知憋笑,「那我就不知道了,彈幕也那樣說。」
鄧遠行:「好啊,在這給我下套呢,你看我上不上當。」
「我可沒有,閔哥唱歌就是好聽啊。」
黎知話音剛落,化妝間的門被打開,他睜開眼,正好從鏡子裡看見了剛進來的晏閔。
「……」
晏閔不用表演,是穿著常服來的,很簡單的休閒襯衫,頭髮向後抓,露出了輪廓很凌厲的一張臉。
「來得正好。」
鄧遠行平時不是個較真的人,但這會兒正緊張呢,立馬就把機器對準了來人。
「剛才小知說我唱功不如你,對此你有什麼感想嗎?晏閔同志。」
晏閔面上笑意淡淡,視線落在一旁的黎知身上,鎮定自若道:「先謝謝小知同學的肯定,他是有基本審美的。」
鄧遠行炸了,扭頭去看黎知,鏡頭正好就對準了他面上未散的笑容。
「我很你們!我被鋰鹽排擠了!」
聽他喊出這個CP名,黎知只覺得雞皮疙瘩從頭蔓延到了腳底,很誇張的感覺。
「你別喊了。」他無奈,對著鏡頭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被提醒去換衣服,便起身去了裡間。
他的衣服其實很簡單,簡單的襯衫褲子,但飾品很多,粉色的垂感襯衫外綴了一條很漂亮的細鏈,從後背落下一截,走路時微微晃蕩,閃動著細碎的光芒。
臨上台,晏閔站在他身邊。
「身體好點了嗎?」
黎知反應過來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便點點頭:「沒事了。」
「加油。」
「好。」
這簡單的對話讓黎知摸不著頭腦,前方的升降台已經落下,他打了句招呼,便匆匆上去。
耳麥落在頰側,蹲在昏暗的升降台,髮絲間細碎的閃粉奪目,小半張側臉流暢漂亮,升上去時還在放鬆呼吸,被外面的光一照,面上便帶了笑意。
前奏響起,屏幕上出現他的特寫,場內瞬間又掀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尖叫。
「歡迎特別來賓——黎知!」
巫聲抬手扶了一下耳麥,笑著朝黎知走來。
卡點進入狀態,黎知開場時第一句還有些不穩,接著便找到狀態,演出時大腦有些空白,幾乎只是按照本能在走位。
副歌前兩人定格的動作惹得台下尖叫連連,表演漸入佳境,那種緊張感減弱不少,結束動作定格時,底下的螢光棒形成一片璀璨的光海,腎上腺素帶來的刺激直擊心底。
直到一曲結束,其他嘉賓也紛紛上了台,氣氛才算到達頂點。
盛凌安作為隊長率先開口,將眾人都簡單介紹了一遍,接著幾人便開始在台上點評起了方才的表演。
「我覺得就很好,小聲的氣質真的是獨一份,剛才在台下我們還夸呢……」
其他嘉賓端水般誇讚了幾句,又給節目做了簡單的介紹,最後留下鄧遠行在台上獻唱。
表演結束以後,黎知起初是還沒平復過來呼吸,可到最後卻是沒力氣說話了,在別人cue他的環節也只是笑著,不怎麼說話。
下了台,巫聲去緊急換服裝,黎知刻意落後幾人,在黑暗中掩蓋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身上沒有帶藥,但此時糾結的卻是究竟要不要吃,雖然服用了能夠環節身體的敏感度,但副作用也很大,每一次再發作起來,都會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