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覺得奇怪,想向詹臨發問,對方卻先一步開口:「殺死陳岳的兇手……真的是通過這條密道進來的嗎?」
詹臨這人的一大習慣就是喜歡引導,包括話題走向和別人的思路,會說出這話一點都不稀奇。
裴遷不打算被他牽著鼻子走,在他提出關於殺害陳岳的兇手是否是從密道進入現場的時候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換作是你,發現隱藏在房間裡的密道被開啟,裡面還出來了個對你圖謀不軌的人,你會怎麼做?」
詹臨沒有立刻回答,裴遷又看向周懸,把這個疑惑拋給了他。
周懸毫不猶豫道:「那肯定是把闖進房間的人制服了。」
「如果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呢?」
「那……那就只能跑了,惹不起總躲得起,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我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之前,肯定要先嘗試逃跑的。」
「這種情況下的逃跑必然和幾個關鍵詞綁定在一起:慌亂、緊張、不知所措,人在自己不算特別了解的環境下很難不犯錯,至少也會撞到桌角或是碰掉什麼東西,但現場並沒有這樣的痕跡,所以我覺得有人從通過密道入侵的可能性不大。」
他不想順著詹臨的思路走,只不過這次他們的想法剛好一致,「而且,陳岳本人很可能知道這條密道的存在。」
周懸仔細觀察著暗門的細節,發現了櫃架和門邊上密集的指紋。
如果這些指紋屬於陳岳,可以證明他對密道一事是知情的,如果並不屬於他,通過指紋也能查出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是誰。
裴遷回房取了工具準備提取指紋,忽略了詹臨後來的幾次提問。
他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為了不代入個人偏見,他決定跟這個人保持距離。
至於詹臨本人有沒有這樣的自覺,周懸覺得八成是有的,發現在這裡不受歡迎的他找了個閒著沒事做的藉口,轉頭就托經理帶他在這酒店裡參觀了,美其名曰:「兩個人一起更安全,我是實在待不住,膽子卻很小,如果可以,有個跟別人住在一起的機會是最好的。」
周懸半笑不笑:「那你可得擦亮眼睛,千萬不要跟兇手同床共枕。」
詹臨只是笑,笑過便和經理一起離開了。
經理雖不放心,但白紙黑字簽了合約,把案子全權交給裴周二人的他也做不了太多,某種意義上,他也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危,不想被牽扯進麻煩的他借著這個機會離開了案發現場。
閒雜人等都走了,兩人終於可以討論案情了,周懸問裴遷:「你真是那麼想的嗎?」
裴遷忙著手裡的活,頭也不抬地問道:「你指什麼。」
「陳岳,真的不是被通過密道進入房間的兇手殺死的嗎?」
「我認為兇手沒有使用過這條密道,會在這裡進出的應該只有陳岳自己。」
周懸眼睛發亮,他想知道對方找到了什麼線索才會這樣肯定。
裴遷只道:「純屬猜測,我不對這個不保準的結果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