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搭配這件事上全然一竅不通。
見他不動，溫洛宜催促：「快過來啊，別磨磨蹭蹭了。」
魏林聲這才走過去。
她將一件有一件衣服拿出來試，每試一次就要問一句：「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魏林聲一聲聲地回：「好看。」
一開始她還覺得開心，回的多了她就覺得敷衍。
「頭都不抬，你怎麼知道好看不好看？」
「……沒有。」他抬頭了。
「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你這避之不及的樣子真的好傷人。」
「沒有……」
「那你抬頭看看我，好不好？」
魏林聲眼睫一顫，緩緩抬頭。
溫洛宜又換了身裙子，天藍色，胳膊上還繫著綁帶，襯得她如同海精靈，溫柔治癒。
海精靈撅著嘴巴，委屈又不滿。他就真的像是做錯什麼事情一樣，心開始慌了。
「對不起。」
「你怎麼總說對不起呀，我不喜歡聽。」
「對……」魏林聲緊急改口，「我會改的。」
「嗯。」她說，「以後你想跟我說對不起的時候就換成這個吧。」
「好。」
「我覺得這件裙子看起來很不錯誒，就穿這個吧！」
「確實不錯，很襯你。」
「那就選這件吧！不過後腰需要系一下，我系不好，你幫我吧，要蝴蝶結哦！」
蝴蝶結他自然會系，只不過是最簡單普遍的那種，大多數時他都是直接將兩根帶子放到一起，繞一圈系個螺旋扣，不至於鬆散。
她這身衣服精緻到一針一線，應當尋個專業人士系個美觀一點的才相配。
背過去等了等不見他動手，溫洛宜催促性地晃了晃腰：「快點呀。」
魏林聲在心底嘆了口氣，艱難地接過。
帶子並不長，系蝴蝶的過程中他的指腹難免會碰到她，溫洛宜樂不可支地躲了躲：「你幹嘛？別撓我癢肉啊！」
魏林聲是沒什麼旖旎的心思的，她指出來後，他才發覺自己的臉很熱，手也很抖，系蝴蝶的動作更慢了，也更丑了。
他認命般閉了閉眼。
兩分鐘後，溫洛宜迫不及待地跑到鏡子前，背過身照了照。
魏林聲低頭，沒為自己辯解，只說：「我會改的。」
第14章
會攝影的人先被釣
溫洛宜很認可魏林聲的工作態度，沒說太多難聽的話：「那你現在改吧。」
她找了系蝴蝶結視頻給他學習，允許魏林聲拿她練手。
視頻看著很簡單，當他真正上手才發現想要把一件簡單的事做到盡善盡美沒那麼容易。
他手上的蝴蝶結算不上美觀，只能說比第一次系的時候好一些。
反覆練了十幾次後，溫洛宜有些不耐煩了：「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她還是覺得不滿意，但繼續下去又浪費時間，她隨意撥弄了兩下魏林聲新系好的蝴蝶結，嘟囔抱怨：「和賀璨在一起時這些事從來不用我操心的，我又不會系，難道以後都要頂著醜陋的蝴蝶結出門嗎？」
看看她的全身上下，柔順黑亮的頭髮、手工縫製的衣服，等下她還會穿上來時買的那雙漂亮的高跟鞋，蝴蝶結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
魏林聲也看出了她的糾結，問：「溫小姐，你要不要換一身？」
溫洛宜立即兇巴巴瞪住他：「不行！我今天就要穿這個！」
她甩掉拖鞋，站上沙發，居高臨下向他聲明：「難道我會怕一個蝴蝶結嗎？我這麼大個美女走在街上，如果他們只留意到我背後的蝴蝶結，只能說明他們有眼無珠。走！現在就出門！」
溫洛宜發表完演講，又從沙發上走下來。沙發是軟的，她下來時踉蹌了下，魏林聲及時扶住她，視線下意識落在溫洛宜的臉上。
她今天的打扮並不繁瑣，頭髮只是隨便用捲髮棒燙了燙，脖子上戴了一條細銀鏈，耳飾是藍色的珍珠蝴蝶結款，指甲藍白色系，無名指上同樣有隻蝴蝶，像是被冰封在透明的冰層中。
在見到她之前，魏林聲對她只有一個淺薄的認知，覺得她和他見識過的一些女人一樣，為了向上爬可以付出所有。而現在，他深刻的認知到，溫洛宜的人生有許多種向上的通道。
她可以去做手膜，一個絕佳的手膜在時尚圈擁有超然的地位；她可以做穿搭博主，她不需要露臉，僅僅只是一雙腿，也能擁有千百萬粉絲；她也可以做cv，她的聲線得天獨厚的好；如果她想出道做明星，哪怕只是起到一個賞心悅目的作用，也會受盡眾人追捧。
她每一處都有著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但不管被她身上哪一點吸引，最終的注意力都會落在她的臉上，或者說是她那雙深情又仿佛會說話的眼睛上，讓人想要窺探，那其中是否有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