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尚且不知危險的孩子們驚嘆不已。
而對方失血後失控就會攻擊人類的的記憶湧上心頭——
渾身肌肉緊繃的伊奧維亞諾卻迅速站起身拔槍對準怪物!大衣掉落在地上。
此刻握槍的他腎上腺素狂飆!
他目光銳利似隼,胸膛中的那顆心怦怦作跳,漠然著心跳緊握住槍。
……
他不應該再自我欺騙地玩這些過家家遊戲了。
【怪物】始終是【怪物】。
他們是沒有「心」的。
哪怕是自己的母親,她一頭金髮被海風濡濕,漂亮得仿佛精靈地縱身入海——
她也獵殺了數以千計的人類。
更別提眼前危險係數最高的言靈了。。
而孩子們見他拔槍嚇得尖叫,像落難的小鴿子般落荒而逃。
那枚妖異的蘋果也因此掉落在了地上。
——
一時間。
庭院裡只剩手握著玻璃罐等孢粉被煮熟準備美美飽餐一頓的陸施。
和孤身拔槍與他對峙的金髮青年。
而眼中血腥染色的言靈帶著點不解地歪頭看向渾身警惕眸光冰冷的伊奧維亞諾。
「……?」
自己今天不是還沒戳嗎,怎麼又炸毛拔槍了。
怪物居高臨下摩挲著下巴,隨後骨指一轉。對方手中的槍就被繞到自己指尖打轉。
其他的他不管。
現在自己正要進食。
送上門來的搭檔要是想阻攔他的話。
他愉悅勾唇,猩紅舌尖勾勒貪慾。
「吃掉」對方……也不是不行。
警惕綠眸對上滿是帶著血腥戲謔的黑眸。。
而玩笑歸玩笑。
當那份鮮血滾燙的溫度在指尖逐漸冷卻,他便打開玻璃罐口,看著屬於【蘑菇怪】的孢粉深吸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混雜了自己鮮血的緣故,原本乾燥的孢粉被暈開,竟然真的沖泡出了一股咖啡焦糖的香氣。
他歪頭看了看罐子裡清澈見底的灰色液體,隨後毫不猶豫一飲而下。
玉質喉結微翕,怪物意猶未盡舔唇。
眸中的血腥褪去,通過獵食其他【怪物】而獲得口腹滿足的言靈滿意眯起眼睛。
好吃。
恢復正常的他跳下樹,毫不在意地將手中的槍還給早已經冷靜下來的伊奧維亞諾。
而對方定定地看著陸施,眸色裡帶著某種掙扎。
黑髮黑眸的言靈表情無辜,看著他的眼神里卻滿是熟悉的逗弄戲謔。
仿佛他是某種玩意。
而他垂眸,利落收槍,掩藏起剛才心底的一絲動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
自己居然還有一瞬間還想要和這樣自以為是的怪物交心。
……
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怪物是沒有「心」的。
也是時候……該清醒了。
而並不在意的言靈卻已經開始打量自己的下一餐了。
孢子粉雖然還可行。
不過自己果然還是更想吃菌子火鍋。
眸色殘忍的怪物轉身望向天空,仿佛要藉此捕捉獵物蹤跡,他黑眸深沉。
最好是剝皮用精純鮮血浸濕後——
讓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掙扎過後的獵物皮肉緊|嫩有嚼勁。
他舔唇,露出涼薄意味地一笑。
最好吃了。。
深夜的修道院。
伊奧維亞諾伏案書桌,手中的廢棄書信是陸施從伊莉雅修女房間裡搜查出來順手遞給他的。
他垂眸細細讀著紙上的字,潦草幾張的德文卻囊括了女人的一生。
伊莉雅。舍伍德。
出生於19xx年7月19日。
中學畢業後進入鎮上的聖瑪麗安康復醫院工作,25歲時轉業進入修道院工作至今。
……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剩下的書信也只是和友人互相往來,沒什麼特殊的。
可在他眸光一轉,瞥到下一封信時猛然一怔。
上面隨著磨損而逐漸模糊的字跡寫著:
……
我的喉疾越來越嚴重了,近來屢屢有嘔血的症狀。去醫院檢查過,看來醫生們也無計可施。
因此,死期將近的我立下這封遺囑,給修道院裡我愛的孩子們。
抽屜里有我存下來的500歐元,請你拿去幫孩子們購置布料做幾身新衣,如果有剩的就去買點糖果。
愛你的,伊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