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又一間木門破裂,惱怒的怪物陰測測看向下一間緊鎖的門。。
而它在找尋的金髮青年此刻正被黑髮黑眸的怪物居高臨下抵在門口。
膝蓋帶著曖昧的體溫抵住自己身下人的腰側,對方溫熱的唇被骨指捂住無法發出聲音。
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狀態的伊奧維亞諾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地顫抖著呼吸。
最先開始被壓著的時候,他是有點惱怒的。
可當他意識到自己是被陸施救下後,這份不虞又在心裡變成了更複雜的情緒。
……
明明怪物都是沒有「心」的。
為什麼要一次次地救下他,打破這份固有的定律。
……
穿著儒雅西服的金髮青年倏然抬頭,眸中情緒複雜。
他挪開對方的手臂,綠色眼眸里沉沉,仿佛想從欺身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張漂亮臉龐上看到答案。
而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的陸施卻滿臉漠然,再次湊近身下人試圖重新捂嘴。
真是的。
雖然自己很喜歡對方狂妄的樣子。
但區區人類跑到由怪物訓導的唱詩班附近,還居然敢不聯繫自己。
……
青年眯起眼睛。
自大狂。
要不是留有戒心的他及時趕回來施咒將其拖進附近的房間避難。
對方恐怕已經在悼亡的歌聲中成了一具屍體,被身後虎視眈眈的蘑菇怪吞噬入腹了。
而聽著自己手中對方越來越費力的呼吸聲,他幽深黑瞳里滿是警告地——
白玉骨指在唇邊示意噤聲。
噓。
對方呼吸一凝,渾身肌肉都因為緊張而繃直。
而陸施幽深黑瞳深處卻是更深的惱怒。
……呵。
之前那麼魯莽行事,現在又這麼聽話了。
——
他沉默著森冷看向對方身後的木質朽門。
……
門外怪物的遊蕩聲聽得他心煩。
而自己當然可以不用做這些事情,直接簡單粗暴一槍就能幹掉那個該死的蘑菇怪。
但——
他眼眸沉沉,骨指帶著某種偏執,狀似無意地摩挲過對方的唇瓣。
自己得好好給搭檔上一課。
……
課名為——絕對的「服從」。。
而身下的人卻與自己想像的驚慌失措不同。
鎮靜自若的金髮精英陰鷙著因為缺氧而略微發紅的眼眶,仿佛很不自在地在移開視線。
祖母綠的眼睛因為鼻唇被捂住而有些難受,缺氧誘發的生理性淚水狼狽洇濕了西裝。
嘁。
雖然他覺得對方只是只沒有距離感的怪物,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但是。
被汗浸濕的眉晦暗蹙起。
——
靠得太近了。
兩個人就這樣匆匆忙忙在漆黑的房間躲避著因為吃下言靈「骨血」而實力大大增強的怪物,連鼻尖都幾乎要相碰。
而最要命的是——
分明在生死關頭,他感受著自己在對方玉質冰涼的手裡逐漸濡濕的呼吸,心裡卻分明生出幾分莫名荒誕的恥感來。
關鍵他越不自在想偏過頭去躲避對方,那隻漂亮冰涼的手就越緊密地貼近他,直至緊抿髮顫的唇被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完全捂住。
……
而眼下伊奧維亞諾感覺自己因為缺氧頭腦都逐漸有些發暈,可沒有廉恥概念的怪物卻還偏偏越湊越近,眸色陰沉地打量著自己身下的搭檔。
……
希臘雕塑般英挺的金髮男人睫翼低垂,在自己身下仿佛一隻蟄伏的雪狼地警惕著。
如果光看完好無損的西裝和對方故作鎮定的表情,還以為他依舊是那個一絲不苟的謙謙君子。
可陰暗的角落裡。
西裝筆挺的他在怪物的手心裡潮濕著呼吸。
……
而隨著蘑菇怪挪動的黏膩聲音越來越近,精神高度緊張的伊奧維亞諾沒忍住略微往後靠了一點。
西裝布料不自覺摩擦的柔聲在黑夜的寂靜中卻格外刺耳。
而怪物敏銳的聽覺立刻捕捉到了這點異樣。
蘑菇怪桀桀怪笑,黏液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帶著興奮立刻鎖定這間房門!
而陸施卻好整以暇地抱肩看著自己的搭檔,仿佛置身事外般漠然起身。
都敢一個人獨闖面對怪物了,搭檔不是很行嗎。
那自己又有什麼出手的必要?
呵。
他相信不需要自己,伊奧維亞諾也能把任務完成得很好。
……
話是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