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是沒有「心」的。」
可那一天,伊奧維亞諾顫抖的指尖卻分明感受到了她脖頸血管的跳動。
而後母親縱身入海,血染紅了整片洋域,只留他一人面對往後孤寂餘生。
……
不欲再多說的伊奧維亞諾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這麼多年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成功阻止父親在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下出於恐懼,將母親的資料直接移交基金會要求收容。
——所以他自然也不願意認這個父親。
手指被攥進手心,連關節都用力而開始泛白。
當年兇殺案的真兇他會查清楚的,母親的下落他也會打探清楚的。
……兇手如果不是母親,他就會親手將其扭送法庭。
如果是母親。
青年帶著陰鬱再次重重躺下,身上的傷口被扯裂地開始往外滲血。
他會撿起當年那把握不住的槍。
對著人魚縱身入海的背影瞄準。。
聞到了血腥味的言靈挑眉,他毫不猶豫走過去掀開對方潔白的被子,果然看到已經染血的床單。
又忘了自己曾經被對方強吻過的陸施乾脆搬著小凳子托腮坐在他對面,床上的青年綠眸里沒有一絲情緒。
……
搭檔蔫巴了。
陸施伸出纖長的骨指好奇地戳了戳對方的肩頸,沒有反應。
他又鍥而不捨地撓了撓對方的手心,沒有反應。
修長漂亮的人類男性軀體就這樣一邊往外滲血一邊躺在病床上,陸施冷靜地擦了擦口水,好餓。
而肚子餓又不敢喊的他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反應的對方。
病房裡面已經沒有水果了。
他瞥了眼對方,試探性揮揮手,可那人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唔。
那,偷偷吃一口應該沒關係吧?
陸施可疑地將手指慢吞吞挪動到蘸著對方鮮血還溫熱的床單上,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抿了一口。
「……!」
好香。
言靈倏然瞪大了眼睛,體內的讖靈也仿佛因為抿到這點鮮血的香甜而躁動起來,他焦躁地舔了舔唇角。
真的好香好香好香!
之前失去理智的時候因為渾身都是血,完全被自己濃重的血腥味掩蓋了。
他都沒發現搭檔身上的血這麼香的!
而當肚子餓得他正暗戳戳準備猛蘸一大塊血再慢慢品嘗時——
手腕被攥住,躺在床上的人帶著戾氣將其直接拽了摁在身下,隨後不顧身上裂開的繃帶,居高臨下看向他。
那雙綠眸眼角似乎染紅,他鉗住對方下巴強迫其看向自己,隨後一字一句都是刀尖剜出來的箴言。
「想喝我的血?」
陸施:ovo
袖子往上一緊,伊奧維亞諾露出纖細蒼白的手腕,隨後橫在對方唇邊。
「咬。」
……
言靈腹誹自己又不是吸血鬼,可那雙幽黑眼瞳卻可恥地不自覺慢慢轉紅。
想吃。
尖銳的齒帶著饑渴從嫣紅唇里滲出寒芒,他連呼吸都在顫抖地慢慢接近對方手腕,而以身飼惡鬼的黑手黨卻在此時倏然低頭。
偏低體溫的額頭蹭上對方額間,微怔的黑瞳闖進難得脆弱微濕的陰鷙綠眸。
……自己還被強迫摁在身下,就好像這片潮濕是被只許他一人駐足欣賞的。
心跳都開始因為荷爾蒙而在胸腔里猛然蹦跳,可對方卻輕輕說。
「不管是橘子還是我的血,只要你想吃,我都可以滿足你。」
「前提是——」
「你要聽話。」
……
言靈眼神瞬間清明,什麼聽話?
陸施:隱約感覺到某種幸福生活正在接近我。
而早已打定主意要和陸施交易的黑手黨卻慢條斯理起身,身上的病號服都已經被血浸濕。
「下一個任務基金會已經傳檔案過來了。在西西里附近,收容海礁上的變異種海葵。」
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語氣里莫名帶著點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