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依靠對方的供詞,他相信那幾位也逃不到哪裡去。
畢竟。
看著紙上只差一筆就完成的姓名,手握人質姓名的首席面無表情地挑釁伸出手。
「啊,不過首先,讓我們來看看,小人偶的朋友們還健在嗎——」
故意玩味的語調讓因為動作過於激烈倒在地上的老人含恨看了他一眼。
而他被拖走後,首席才漠然看著面前落下最後一筆後就開始焚燒的紙張,幽幽嘆了口氣。
…看來一直都在啊。
焦黃的紙張痛苦在火焰中扭曲,他銀灰色眼眸中呈現慢慢捲曲身體最後直至化為灰燼,男人幽幽闔眸。
…就算無法確定對方的位置。
可這幾個月以來無數次含恨寫下他們中所有人的真名,可只能得到這樣被讖力攔截,最終化為虛無的下場。
有點煩悶地以指撥弄了下額前的碎發,露出那張心思深沉到陰鬱的臉,05-1抿了抿唇。
「…陸施……」
低低咬牙切齒念出對方姓名,幾乎算得上是陰鷙地抬眸,銀色眼眸中血腥紅光一現——
「我總會讓你看到的。」
他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審訊室慢慢起身,指尖用力到發白地遽然指向空中,像是要虛空掐住誰的脖子。
「——你和你身邊所有人的…死狀。」
發泄完心中情緒後,他拽了拽西裝領帶,呼出一口氣後,為自己擦拭了下額因為精神高度緊張而滲出的汗。
…沒錯。
05-1。
他在心裡告誡自己道。
從一開始走到現在的路,從來都沒錯。
錯的只是不聽話的這群螻蟻。
——
可虛空之中。
就算死了也不放過基金會的言靈居高臨下交疊著修長的雙腿,看見首席對自己做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度就惡劣彎了彎唇。
「噢?」
看到什麼。
幽黑眼瞳里自己透明的指尖還散發著藍色的幽光,與對方筆尖的讖力如出一轍。
就這樣赤裸裸攔截了對方的施咒,陸施百無聊賴打了個哈欠,纖長的骨指在唇邊玩味作留。
「……」
或許死也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
現在的他怎麼覺得,就算是基金會的首席也不過如此啊。
連對方讖力都據為己有的傢伙低低笑了,幽黑眼瞳里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
唔…
至於05-1的死法嘛。
——
他會好好掂量的。
青年以舉杯邀月般的恣睢伸出骨指,狂到沒邊的鬼王興致極高地沉醉閉上眼,連指尖都因為沉醉在自己屠殺的興奮幻想中而開始顫動。
……
而片刻之後。
睫翼翕動,露出的卻是青年那張面無表情卻蠱惑人心的面容。
「…那就殺了以後,請人偶師做個人偶娃娃替身吧。」
最好還是在自己和搭檔的婚禮上,將娃娃掛在高高的樹上讓所有的賓客蒙著眼睛打彩玻璃紙製作的人偶。
…戳破人偶色厲內荏的皮囊,就會為他們所有人掉落出可以被捧在掌心的甜蜜糖果來。
陸施摩挲了下下巴。
不錯。
十分具有象徵意義。
而且甜蜜。。
「你說我父親他——」
焦急的聲音在莊園裡迴蕩,佩拉吉奧幾乎是感覺暈眩地往後退了兩步,卻被細心的管家先生扶住。
「少爺,冷靜點。」
紅髮的少年氣得臉都發紅了,他嘶啞著嗓子厲聲問道。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還是今天他剛從深海回來,沒來得及驚動管家先生,想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發現對方一個人坐在客廳裡面色陰沉地喝茶,這才追根究底地盤問了出來。
西格蒙德臉色有點無奈,當初老爺那副切割的態度就是早已經表明了希望他們安好,再者。
「…您不必過慮,這件事情已經有其他人在跟進了。」
是的,就是05-5。
比起總愛吵架的小人偶和小海膽,這段時間相處以來,這條犀利慵懶的蛇私底下卻和同樣是宅家派的05-5關係不錯。
…佩拉吉奧氣得連頭上的呆毛都在抖,他一臉厭惡地伸手指著對方,哆嗦著聲音道。
「…你,你寧願相信其他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