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磬、蒋磬?你做噩梦了嘛?”
蒋磬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胳膊,他挣扎着想要回话却发不出声,紧接着就有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停了几秒后又探向了他的额头。
那不像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蒋磬感到这只手的纹路有些粗糙,手掌间的薄茧从他脸上划过时带来了轻微的刺痛感。
蒋磬强迫自己睁开双眼,直接映入眼帘地便是沈逾之放大了几倍的脸。
或许是刚醒,沈逾之头顶的头发还翘起几缕;他没戴眼镜,所以和蒋磬凑的很近,双眼微眯看着躺在床上被魇住的他。
蒋磬指尖慢慢收紧,他甚至可以看到沈逾之面颊上的那一层在朝阳映照下细细的浅色绒毛。
见蒋磬醒来,沈逾之便移开右手,站起身来,顺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和蒋磬说道:
“刚刚吴组长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叫起来,但你好像做噩梦了——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蒋磬没说话,闭了闭双眼,回忆起刚刚游走在自己脸颊上的触感,点点头。
“你以前出过车祸是不是?”沈逾之给他倒了杯水,蒋磬接过水杯,撑起上半身,一饮而尽。
一夜过后,身体过度运动不适感渐渐涌了上来,蒋磬感到自己的胳膊有些酸痛,他试着揉了揉,同时用刚起床而有些沙哑的声线回答道:
“对……我刚刚梦到了车祸的事。”
沈逾之在蒋磬睡觉的时候换了件衣服,他现在穿的是之前蒋磬看到过的纯棉白体恤,整个人看起来柔和极了。
蒋磬突然有了一种想和他倾诉的冲动。
沈逾之在蒋磬身边坐下,侧身和他面对面,右手从床头的置物架上拿起一只笔,左手安抚性地放在了蒋磬的手上。
“放松,我问你答。”沈逾之感到面前的人有些紧张,拍拍他的手背,提醒道。
“我会问你一些关于车祸的问题,需要你一直看着我手中的笔。”
沈逾之举起右手,冲蒋磬摇了摇手中的笔。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蒋磬眼睛盯着沈逾之手中有节奏摇晃的笔,心中的焦虑似乎消减了不少:“感觉好多了,除了肌肉有点酸。”
“那能和我讲讲刚刚的梦吗?”
“我梦到了我十年前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