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之被吴越吵得耳朵嗡嗡直响,尤其现在他们还处在同一辆车内,不大的空间回荡着吴越的声音,沈逾之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晕车了。
他关上手机,指尖抵在太阳穴上揉了揉,随后将车窗开了个缝隙,又转移注意力般和坐在身边的蒋磬闲聊起来:
“他嗓门一直这么大吗?”
其实蒋磬也被吴越闹得不行,早早便戴上了耳机。他刚刚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窸窣的小动作,于是便分了一些注意力在沈逾之身上。
他摘下内侧耳机,小心地压低音量和沈逾之解释道:“对,不过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评价他,他觉得这样很蠢。”
沈逾之觉得好笑,一半是因为吴越竟然会因为自己嘶吼般的音量而觉得蠢,另一半是因为蒋磬神神秘秘的样子。
于是他也压低了音量,凑近蒋磬耳边,操着气音说道:“啊?他竟然也会有觉得自己蠢的时候吗?我以为他一直很自信的。”
蒋磬也学着沈逾之咬耳朵:“是啊,其实他很怕别人觉得他不聪明的。”
这是个很亲密的动作——很少会有人这么和沈逾之说话。沈逾之在社交中总是会习惯保留着一段有余地的社交距离。他的朋友、同学之间也基本是点到为止的君子之交,沈逾之也认为这种距离刚刚好,不至于太近,也不至于太疏远。
所以他在蒋磬靠近他的瞬间第一反应是愣住,而不是闪躲。
沈逾之的耳朵本身就很敏感,蒋磬在他耳边一句带着酥麻的话,瞬间让他从尾椎骨一个激灵直冲天灵盖。他愣了两秒,条件反射般想要伸手把蒋磬的头拍走。
但他硬生生地压下了想要伸手的冲动,虽然他没和蒋磬动手,却也是瞬间飞速后撤,面露惊讶地捂着右耳看向蒋磬。
蒋磬看着飞快远离他半米且面颊上红的沈逾之有些尴尬,车内的气温似乎骤然升了几度,他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仿佛初梦初醒般飞速地解释道:“抱歉,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蒋磬,别以为我刚刚没听到你说我坏话,你丫才傻子,高中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是个天天想着惩恶扬善的中二病——”吴越刚好扣下电话,冲着蒋磬兴师问罪,打破了后排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气氛。
沈逾之揉了下右耳,刚要将手放下,却眼看着吴越声音越来越大。沈逾之忍不住将食指抵在太阳穴上用力按压了两下,在吴越就要翻到二十年前的旧账之前,赶紧转移话题道:“吴组长,昨天跟踪我和蒋磬的那个人有结果了吗?”
吴越果然停下聒噪,认真地回答道:“他叫赵川西,是临城本地人。曾经有过吸毒史,被送进戒毒所后出来没几个月又复吸了,禁毒大队那边的老熟人。”
“刘队很早之前就怀疑他参与贩*,毕竟他吸毒年岁很长,以他家的经济状况不可能一直支持他这么吸下去。”
“而这次跟踪你们的目的估计是他们在案发现场看到了咱们,想要了解我们的调查进度才跟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