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顿时感觉茅塞顿开,他立马拿起仅剩百分之十几电量的手机,给周边打起电话,让他顺便排查一下抛尸地点周围的流浪汉。
然而蒋磬听闻此言却显得有些犹豫,他等吴越刚刚打完电话便和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个问题——死者死亡多日后胃里仍旧能检测出氯丙嗪残余。但是对一个连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暂且无法满足的流浪汉来说,服用氯丙嗪类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对他来说真的现实吗?”
“……我知道了。”
半晌,沈逾之的指尖敲过了两下桌面,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回荡出了几声回吟:“氯丙嗪除了治疗精神分裂症……他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他抱起双臂,脸颊略微向右边侧去,声音平稳却笃定道:“和地西泮一样,氯丙嗪也有明显的安定作用。”
“那么,如果是凶手为死者灌入了大量的氯丙嗪……一切就通顺了许多。”
吴越一愣,不消半秒便读出了沈逾之的话外之意——
“凶手给死者喂入了安定性药物,是为了等到了死者没有行动能力之后才动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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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吴越特别封号的法医之光杨所出示的尸检报告,和几人的推断分析,这个案子终于是有了些许眉目。周超下午便带着人找到了城东下属的级层派出所打听,顺利地通过几名拾荒者排查出了死者身份。
那死者果然是个流浪汉。根据那几个拾荒者的口供来说,他们都不知道死者名叫邢富,是大概半年前来到城东的。
他们谁都不知道邢富是从哪里来,又是哪里的人,因为邢富似乎存在着一些智力问题,问他与他相关的问题他也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邢富的虽然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他本身的力气很却大——这也是他们很快便能接纳他的原因。
不过就在大概一个月前,邢富忽然消失不见了。他们曾经尝试过寻找,但是全都无功于返,于是便作罢——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讲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或许是因为汛期来到他失足跌入了河中,又或许是他的家人找到了他将他带走。对于他们这些每日忙于活命的人来讲,邢富的失踪只是他们糟糕的生活中一点不痛不痒的小插曲。所以最终,他们也没有选择报警,将邢富这个人彻底遗忘在了他们的世界里。
“邢富,临城安平县人——嚯,他家人在半年前就报了失踪?”吴越调出了邢富的档案,一边看一边说道:“当时的报警记录说得是他一年前遭遇了车祸,把脑子装傻了。家里人无力承担他的医药费便只能把他养在家中,没想到有一天没看好房门他就跑出去不见了踪影。”
他抬起头来,和身旁也在盯着屏幕上档案看的沈逾之开玩笑道:“沈顾问,这人不会是被什么变态心理医生盯上抓他去做什么邪恶的实验了吧?”
沈逾之喝了口热茶,没有说话。
“最后那个变态心理医生还实验失败了,就只能分尸销毁一切痕迹——卧槽,怎么越说越合理?这么一想连他为什么失踪了一个月都没死也一并解释了!”
沈逾之冷笑道:“没错,这个案子是我做的,而且我下个目标你。我准备把你毒傻了然后卖去柬埔寨——你这一身器官,我起码能挣个大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