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似乎弄丟他了........
因為無法相見的痛苦,漫長的時間便成了折磨,一寸一寸地凌遲著他的心,讓他即使行走在人間,也如同處在無間的煉獄之中。
他喊不出那個人的名字,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
渴望在他的心中蔓延,逐漸滋長出無法克制的,又無從發泄的欲望。
這樣的折磨持續了千年,萬年,乃至億年。
他沒有遺忘,也不得解脫。
這樣的酷刑好像永遠不會結束。
直到那一天,他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了橋邊。
風吹起他的裙擺和頭髮,露出了一雙淺藍色的眼。
他的心終於得到了短暫的安寧。
他終於看到他了。
.......
在長秋和巧夏的勸說下,墨北星也逐漸冷靜下來,開始認真思考起現在的狀況。
他必須要回去,但不能這樣子回去.......
長秋和巧夏說得沒錯,自己的修為還不足以支撐自己完成這麼長的虛空旅途,自己不僅會受傷,還很可能會死亡。
凌扶搖是絕對不會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的。
於是,墨北星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對兩人輕聲道:「走,我們去找付虛之。」
「啊?」巧夏很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付虛之是誰?」
「是.......」墨北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和付虛之的關係,只能含糊地說道:「我在路上遇見的一個人,是化神期,有些本事,我去問問他有沒有帶我們幾人回去的辦法。」
「有點本事?師兄對他的評價很高呢。」長秋的聲音平靜,似乎真的好奇地問道:「這對師兄來說是有些少見的。」
墨北星完全沒有察覺出長秋語氣的不對,只一邊伸出手拽著兩人向前走,一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我怎麼對別人評價低了?我對所有人評價都很客觀好吧?」
「好好好,師兄是最客觀,最理性的小狗了。」長秋笑著哄道:「師兄最可愛了。」
放在平時,墨北星大概會很開心,甚至與長秋打鬧起來。
但現在,他的確沒有什麼心情去想這些事情了。
凌扶搖的事情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
不過長秋的插科打諢倒是讓他稍微放鬆了些,也沒有那麼緊張了:「嗯,你知道就好。」
墨北星沒有注意到,他將長秋話語中更重要的一個因素徹底忽略掉了。
長秋說,他對那個人的評價很高。
他.......似乎很喜歡那個人?
在不知不覺中,墨北星似乎真的將付虛之劃入了自己的領地。
三人沒走多久,便在風雪中看到了一個人形的,被雪覆蓋著的雕像。
墨北星鬆開長秋和巧夏,三步並兩步地衝到了此人面前,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幾下,將他身上的雪給搖了下來:「付虛之!付虛之!你能不能帶著我和我師弟師妹虛空穿行?」
那個叫付虛之的男子看著墨北星,無奈地笑了一下:「北星,你是要回清源宗了嗎?」
「是是是,別磨磨唧唧了,能不能嘛,快點告訴我!」墨北星幾乎要變回小狗的樣子,圍著付虛之急得團團轉:「這件事很著急,也很重要的!」
「我可以。」付虛之見墨北星這樣,倒也不再猶豫,而是揮動袖子,從中取出一個類似於盒子的法器:「要回清源宗嗎?那就一起上來吧。」
這件讓幾人苦惱的事情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得到了解決。
這似乎是一件好事。
巧夏和長秋看著那盒子,卻並沒有立刻行動。
他們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還是有些戒心的。
「兩位小友害怕嗎?」男人轉頭看向長秋與巧夏,笑著問道。
「不。」巧夏搖搖頭,拉著長秋,與他一起進入了方盒之中。
墨北星見兄妹二人進入了方盒之中,便也上前一步,準備跟著進去。
付虛之卻輕輕拉出他的衣角,在墨北星殺人的目光中搖了搖頭:「北星,這個不舒服,你不坐這個。」
「磨磨唧唧,我怎麼不能坐這個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糾結舒服不舒服?!」墨北星對他們這種磨蹭的態度表達了極大的不滿,他撇著嘴,瞪著眼睛看著付虛之:「你到底想幹什麼?」
付虛之也知道他著急,便一揮手,將巧夏和長秋吸入盒中,又伸出手抱住了墨北星:「你跟著我走,不和他們一起。」
雖然知道了付虛之是想要和自己親近,但墨北星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內心大罵此人真是病得不輕!
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還想著占自己便宜!
感情說出事的不是他師父對吧!
這麼想著,墨北星臉色自然也不太好,但仍然強忍著沒對付虛之發脾氣,而是抿著嘴道:「那你快些!我很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