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講出來莫名有些奇怪,我側過腦袋,把夾著的書本調整到前面的位置,對他道:「是。江緒是班長的名字吧……只是平常叫班長比較多,叫名字會覺得很奇怪嗎。」
「並不奇怪,」江緒說道,眼珠里凝視著我困惑的臉,又收回目光,「夏由同學很少喊我的名字。」
「……」我沒辦法回答。在此之前,我們連話都沒有講過幾句,自然不會喊名字。就算對光俊,我也很少喊名字。
我們在圖書館找了座位坐下,旁邊是咖啡廳,這裡的座位可以供人交流。我和江緒面對面坐著,他為我找的書是兩本研究類的實驗書籍。書本的內容非常枯燥,裡面引用了大量的專業名詞,好在名詞類的都有解釋。
對於我上次提出的問題,我在書本里找到了答案。我想如果用書本里的知識來解答,它們是這樣的:
根據廣義相對論的邏輯,假設宇宙是一片磁場,一切物質都能夠借用時空來產生作用力。這個作用力會導致磁場彎曲,現在我們來假設宇宙的磁場是網格狀的巨大空間,其中不同的星體在空間裡作用力使網格突現發生變化。
而在星體之間,一切的物質同樣地具有作用力,以每個物體建立一道從時間到空間的三維坐標軸,那麼每個物體自身所在的空間作用力程度並不同。
現在再進行進一步假設,地球除了引力之外,自身地殼深處會產生震動頻率,而這種震動頻率,是為了對應物體內部產生的作用力。舉個例子,一種物質生來具備的兩種特性,一種決定了他是什麼,即存在屬性。另一種決定了他的作用,即交流屬性。
我們先前所說人類身上存在的兩種力,即一種是在某一時間空間上存在的存在屬性,另一種即是他的交流屬性,他與地球宇宙之間共同存在發出的這種頻率,被稱之為交流屬性。
這種交流屬性,可以理解為人類的深層意識,也就是所說的靈魂會發出的頻率,註定每個人發出的頻率都不同。如同樹木、草葉,不同的植物,不同的動物,發出的頻率各形各異。
那麼二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呢?即我們所說的磁場作用力與深層意識的作用力。從低緯度上來看二者毫無關聯。下面引用我們所提出來的「觀察者」。我們假設宇宙是一片巨大的試驗場,那麼所有的作用力都是對於深層意識的解答。物體與磁場之間的溝通,需要這種深層意識的作用力來回答。
而這種回答卻又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例如,當你提出來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而活著?十分抱歉,這種有無數答案的問題,宇宙無法解答。這個世界對應能夠解答的只有一個二元論的問題。
比如我是否應該活下去,對此,宇宙自然會告訴你答案。它能夠最基礎物質擁有的兩種答案來回答你。下面只需要你去做一個實驗,進行提問。
這個實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根源性的二元論問題。
一切問題歸根結底都可以拆分為二元論問題,對應的兩個答案,只需要選擇更加傾向的一方就好了。諸如我是否應該活下去,活下去還是死掉,選擇更加傾向的一方。大部分問題沒有明確的答案,這或許正是宇宙給予我們的答案。
活下去的話需要面對無盡的痛苦……還是死掉更好吧?儘管活下去非常痛苦,可是死亡並不是一瞬間的結果,死掉前也是需要受罪的吧?死亡本身也存在偏差,沒有死掉的話,接下來為了死亡而做的事情會帶來無盡的痛苦。
二者相比的話,還是活下去更好一些吧?與其自己無法下定決心的死掉,還是等待某一天的意外來臨更好吧。
這個時候,生與死的欲-望存在一個疊加態,並沒有非哪個不可,只是相較來說,傾向於生一些。
再比如另外一個問題,我是否需要念書。聽說在那些不良高校里,有很多學生都不願意繼續念書,在上初中高中的時候有了輟學的念頭。對於這個問題,我想也有很容易的解答。即念書的意識是否大於求生的意識。
很多孩子既沒有非常不想念書,也沒有非常想念書的念頭。通常也是兩者的疊加態,這是人為造成的磁場,說白了……只是由於念書之後才能得到一些社會性的稱讚吧?如果聽到早早輟學又沒有作為的孩子,和讀完了學校也沒有作為的孩子相比。人們總是會稱讚後者,而認為前者「這點事情都做不成的話,以後又能做些什麼呢」抱有這樣的態度。
事實上人既不會什麼事情都做得好,也不會什麼事情都做得不好。只是讀書不好的話,哪怕會做飯、會收拾房間,喜愛動物,或者是有自己喜歡的人類,這都是彌足珍貴的吧?人與人之間並不存在行為凌駕於個體之上一說。
這其中又有細微的差距,很多孩子並不存在自己本身的意識。孩童時期容易把自己的個人情緒當成個人意志。因為一時的情緒輟學之後身體又無法吃服務類行業的苦,到那個時候大概會後悔的吧。
即便如此……這一類人被稱之為廢物之類的。由於我也是廢物之一,就算我後來考上了東大,我也沒有勇氣去面對剩下的生活,大概也會被稱之為「懦弱的人」之類的。
對此我想說,社會需要精英的存在,同時也需要諸如此類懦弱的人的存在。什麼時候,全日本都能夠溫和地接受懦弱的人類,大概那個時候是人類的進步吧。畢竟我們並沒有與精英搶奪資源的欲-望,我們的要求僅僅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