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諸位別急,喝茶,慢慢說。」敖昱仿佛只是當個和事佬。
茶壺茶杯茶葉筒飛向各桌,眾人下意識地開始悶頭沏茶。敖昱也給小月亮沏茶,清楚看著他舉起袖子遮擋了一個哈欠。
喝著茶,說上癮的孟天鈺等人冷靜了,除了孟天鈺又端起酒壺外,其他人都想再喝兩口。
天驕們茶水進口,卻是一臉驚悚。剛才那大聲呼喝的大眼睛男修甚至直接嚇得扔了茶杯,站了起來:「你對我們用了什麼術法?!」
「咳!咳咳咳!」敖昱以袖掩面,連聲咳嗽。小月亮沉思片刻,拿了顆蜜餞出來,抓起敖昱按在桌上的手,按在他掌心裡。
「不過是靜心音,火氣越大,反應越大。」敖昱咳嗽完了,把蜜餞扔進嘴裡,拍了拍小月亮的手掌,仿佛安慰。
「不瞞各位,初時我連諸位到底為什麼來的都不知道。你們進門前,我方才知道道一峰出事了。我與你們去狴犴司一趟,蘇蕭悟是我的師弟,他出了事兒,總該問個明白。他若有事,我亦有管教失職之責。他若無辜,自當為他求個清白。諸位若願意,也可同去。」
敖昱說得義正詞嚴,蘋果醋默默頒給了敖昱一個賽博小金人——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你不知道呢……
天驕眾人要麼就是在等這句話,要么正盼著離開平水峰,到了外頭,是打是鬧,豈不是隨他們。
平水峰外,眾人各取法寶前往狴犴司。元嬰修士了,怎麼說都有一兩件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結果敖昱和鉞息拿出來的竟然是一條銀色大鯉魚,這玩意兒的皮雖然還不錯,可明擺著就是一件木甲之物,和宗門租借給金丹以下弟子代步的,是一樣的東西。
可敖昱就是和鉞息一塊兒坐到了魚上頭,敖昱還是側坐,雙手攬著鉞息的腰。鉞息高興地坐在魚腦袋上駕馭大銀魚,他的兩隻腳在魚頭兩側晃蕩,唯一的遺憾就是……鉞息不用回頭,也知道敖昱是不會答應的,回家再光腳騎魚吧。
天驕們有些人便露出了譏諷輕蔑的眼神,施絕面上流露出的卻是疑惑。有人與施絕傳音:「施師兄,咱們半路上將夏臨風拿下,逼他把真相說出來!」
「簡直莫名其妙。本就是前往狴犴司的,何必多生事端?你們若動手,我打你們。」施絕皺眉,夏臨風目前的言行,並無錯處,他們哪裡有道理要在自家的宗門裡,襲擊同門?還什麼逼他說出真相?難不成是要嚴刑拷打嗎?
其實施絕肚子裡藏著氣,但這都是一塊過命的同伴,有什麼事當然是私下裡再說。
「施師兄!」
在狴犴司門口的巨大狴犴雕像前頭落下來的時候,孟天鈺看了天驕們一眼,他們已說好了路上這些人出手,該如何保護大師兄。沒想到,小傻子們竟忍得住,看來也不是都傻的——真論戰鬥力,人數是天驕們兩倍的元嬰們還真不一定打得過這群天驕。
同境界下,功法、元嬰與法寶的區別,將修士們的戰力拉扯得如天地之遠。不過,夏臨風在他們這邊,別看夏臨風現在虛弱成了這樣,但孟天鈺就是對他有著極強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