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月亮答應了一聲,忽然一冷,「要走了?」
並非每日例行活動的要走,是終於要有大動作了?
「對,要走了。攪和出來的魚夠多了,要開始大快朵頤了。」
轎子被抬了起來,敖昱道:「直奔神拳莊。記住:不可殺孩童與懷孕的婦女,不可殺不反抗的逃跑之人,不可淫.邪。明白了嗎?」
夭族連殺了劉一破的兩個兒子,他自不可能再縮於莊中,半個多月前,這位老莊主便親自帶著神拳莊的精銳追擊在後——神拳莊可沒多少精銳了。
「!!!」
「明白!」「明、明白!」
還是老白反應最快,頭一個響應。其他人慢一步才反應過來,這是要帶他們去滅門?頓時眾人麻木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狂熱。
僕人過半不是好人,殺人成性,甚至殺人成癮。讓敖昱抓到後,敢有小心思的,全都七竅流血而亡了。他們成日就跟著敖昱到處跑,被他管束著練功,和尚道士都沒他們這麼清心寡欲的。現在,總算敖昱願意放開韁繩了!
「三人組隊,你們三個人里,有一個犯了錯,三個全殺。不過,你們也可以三人互相庇護,試試可否蒙蔽我的眼和耳。另外……」敖昱拿出了一支竹笛,對小月亮說,「捂耳朵。」
下面眾人:「……」多少猜到了一些,他們也很想捂耳朵。但只要跟著敖昱一天就能明白一個道理——小主人是小主人,他們是他們,在這位大魔頭眼睛裡,兩者之間比人和牛馬的差距,還要大。
敖昱將竹笛舉在唇邊,瞬間響起了一聲刺破人天靈蓋的笛聲。眾人咬緊牙關,才沒慘叫出聲:「我只吹三聲,三聲後仍不見者,死。」
「是!」剛剛笑咧開的嘴巴就合上了。
戴著面具的小三子,自然從頭都沒笑過。
傍山郡首府,蘆城。
原本的郡守宅邸,郡守如今卻安靜坐在一旁,當著陪客。高坐上頭的,正是京中派來負責此事的將軍,凌侯孫有芳,坐在他下首的,皆是他從京中帶來的精悍將領。
坐在將領們對面的,卻並非傍山郡與林通郡的其餘文官,而是兩郡的江湖豪客。桌上酒肉齊全,兩邊看著也是相談甚歡。
夭族不好抓,即便調派來的軍隊都是精銳,若在後頭追,也只是讓人家放風箏,不可能趕上對方的速度。
早先有人提議下戰帖,很快讓旁人給按到一邊去了。若下了戰帖是為了讓夭族被官軍圍剿,即便是真成了,日後傳出去,當地大佬們的面子也都別要了。江湖人最重要的,便是一張麵皮。更何況那夭族狡猾又小心,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而非蠢豬,怎麼可能應下他們的戰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