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委委屈屈·希:「嗯……老天爺到底是什麼毛病?」
敖昱默不做聲,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樂希,這是他自作自受的。他勤勤懇懇給天道當反派,剛才還誠心誠意給祂磕頭了,所以,天道幫他背一下黑鍋也是可以的吧?
反正兩人都老實了。
新婚第二日,僕人們收拾房間,看看被褥上的血跡,再看大祭司依舊紅腫未消的雙眼,只覺得聖子果然是強悍啊。
「你們說,聖子到底是怎麼讓大祭司這樣的男人,給他洗手作羹湯、縫衣製鞋襪,又心甘情願……的?」
「你去問問去?」
「我要有膽子我早去了,這不是沒膽子嗎?」
「大概,聖子好看又能打吧?」
「……」蹲一塊兒嘀咕的幾個僕人對視兩眼,想了想聖子的長相,還有被他剁掉的腦袋,不由得一起點了點頭。
這場婚禮自然是江湖與朝廷對雙方都頗有微詞的,兩個男人如此大鳴大放明媒正娶,本就於理不合,南邊那的契兄弟也沒這般明目張胆呢。偏他們還在婚禮上當著眾人面的膩膩乎乎,實在是……實在是喪德敗行!
但隴西四郡的老百姓接受良好,蟲王爺爺和豆瓜聖子本來就不是人,人家是神仙(妖怪),妖怪哪有男女的?妖怪不都是能變男又能變女嗎?最流行的《青白二蛇傳》里不就是兩個男妖怪嗎?哎?《青白二蛇傳》說的也是蟲王爺爺和豆瓜聖子?妥了呀!就是妖怪啊!倆男妖怪在一塊兒有問題嗎?沒有啊!
「祝兩位百年好合!」
「祝大祭司和聖子平安喜樂!」
「早生貴子!」
「能、能生吧?畢竟妖怪啊。」
江湖:「……」
朝廷:「……」
敖昱和樂希:「……」不能。
樂希委屈:「為什麼我的外號越來越難聽?那個金瓜聖子就算了,豆瓜聖子是什麼東西?」
敖昱溫柔順毛,就和他上輩子自號平水一樣,老百姓記東西,就得好記。小月亮這豆瓜聖子,可能要不了幾十年,就變成豆瓜娘娘,跟他這個蟲王爺爺配一對兒了:「老百姓要的只是一個跪拜的形象,你看看那些祭祀咱們的小廟,外形與你我可有一文錢的關係?」
「沒……」
有的廟很小,和土地公那種路邊小廟類似。不到膝蓋的泥房子裡甚至沒有塑像,只有一串螞蚱和一段瓜秧(金瓜太貴重且能吃,現在有的地方換成了泡過藥草的聖子豆),象徵著百姓對於少蟲害,多糧食的祈禱。
「我們是管事的神仙,所以他們祭拜。待我們死後,要不了多久,就沒人記得了,無妨的。」
新婚的兩人又膩歪了近半個月,這才重新露面,樂希撥弄著大轎前掛著的金鈴鐺,敖昱在一邊拉著草原上特有的單弦琴,為他奏響熱情直白的情歌——能聽懂的,即便是草原上帶出來的,聽慣了情歌對唱的姑娘小伙,此時也都鬧了個大紅臉,實在是太露骨了些,把聖子從頭髮絲一直讚美到指甲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