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本就高大健壯,容貌也更俊,敖昱單看外表絕對是乾元里的佼佼者。但別看他體格子練得好,可正經差事上,卻總是朝後縮,如今能當個班頭也是熬的資歷,外加姓顧。其實衙役里除了幾個同樣只會阿諛的狗腿子,其他人都不服他。
雖然又把敖昱教訓了一通,可顧家主還是拿了五十兩的銀票給他:「這可是給你修繕房屋,也是給弟夫添置衣裳的,你別都拿去吃喝揮霍了。」
「姐姐,我自然知道心疼自家夫郎的,你就放心吧。」
越這麼說,姐姐越不放心。她嘆了口氣,忽然捂了捂鼻子:「你身上的味兒今天怎麼越來越重了?被你夫郎的味道勾的?這趕上魚腥了,回去記得吃藥。」
她說的是敖昱的信香味兒,原主的味道,是水腥味的,而且很淡。敖昱這才來了不到半天,味道濃度直線上升。
敖昱:「……」
蘋果醋捂嘴笑,大黑魚哦~
可再怎麼不放心,顧家主把人送到敖昱破院子的門口,接人都是讓敖昱自己進車裡接。
顧家主跟弟弟不同,是個頂守規矩的人,否則不會敖昱一提不放心侄子侄女,她就乾脆不留人了。人就是給弟弟買來的夫郎,是他的人了。他已經不放心了還強留,像什麼話?至於說剁了弟弟,也只是說說狠話,弟弟真把人如何了,她也只是訓斥一番罷了。
那是她弟的房裡人,家裡事了。
小月亮有點蔫。
去衙門辦婚書的時候,他臉色就不好。車停院子門口,帘子撩開了他也沒動靜,敖昱上車,就看見他縮在角落裡,臉上發青。
敖昱趕緊把人給抱下來了,他們倆這親近勁兒,讓顧家主看得也臉色發青了,可再看這新弟夫不像是裝的,她沒聲張,甚至還幫著擋了一擋。
「對了,姐,那頭驢給我留下。」敖昱用後腳跟把門關上時,頭都沒回地說了一聲。
顧家主咬牙切齒,但還是親自進門把驢拴在了他院子裡,這才她唉聲嘆氣回家了。
「暈車了?」敖昱把人往炕上一放,轉身倒了杯水來。
「嗯……」小月亮哼哼著,一小口一小口把水咽下去了,然後對著敖昱眨了眨眼睛,「我……兩年。」
敖昱的眼睛裡,喜悅瞬間爆發了出來。
小月亮終於不是從這個世界長起來的,他也是中途過來的,小月亮和這些世界的聯繫正在變得鬆散,他要掙脫束縛了。
敖昱親了親他的額頭:「先睡一覺,其他的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