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前把唯一的後輩托給他,他肯定傾力回護的。
見這孩子喜歡他那孫子沈成墨,還不在意成墨殘疾,一心撲在成墨身上處處小心討好的……
他看著心疼,硬是撮合了這門婚事。
誰知還是半路分了。
這孩子只怕心裡不知道多難過呢。
由於精神時好時壞,他知道這事後心裡一直憋著,今天晚上覺得頭腦很清醒,這才打算跟這孩子好好談談。
「沈爺爺說哪裡話,」
顧嬿白看著老人關切的眼神,心裡不由一熱,忙道,「我在沈家過的好好的,只是沈……沈總他和我性格大約是合不來,分開後我們都感覺挺的,這樣也挺好的沈爺爺。」
沈老擰著眉毛:「當真?不是,不是他欺負你?」
「嗯,」
顧嬿白笑道,「他怎麼會欺負我呢?要欺負,也是我欺負他。」
沈老看著言笑宴宴的顧嬿白,一時沉默了。
顧嬿白又和老爺子說笑一會,沈老這才慢慢接受了,她和自家孫子是真的不合適的話。
見她沒有萎靡痛苦的意思,沈老才放了心。
「聽說你就要了這老宅?」
沈老皺眉道,「你這孩子,你是傻嗎?」
之前看這孩子雖浮躁虛榮了點,可到底小年輕嘛,沉澱沉澱性子說不定就好了……
可浮躁歸浮躁,不該這麼傻啊。
「不是,」
顧嬿白笑道,「我這已經占了許多便宜了,沈爺爺您知道,叔爺讓我來海城時,我可是身無分文的。」
當時原主從十幾歲上學就是沈老爺子資助的,上的都是本省的國際貴族學校,還去了國外名校鍍金。回國後被安排到沈家公司工作……
都是沈家給的。
沈老爺子重重擺了擺手:「不,不一樣嗬嗬……不一樣——」
緊接著看著顧嬿白,嚴肅又道,「這不行……呼……不行,你要的太少——我做主,再分你……分你公司的——」
「不用,沈爺爺,您聽我說,」
顧嬿白連忙打斷沈老的話,笑道,「我叔爺爺還在的時候,一直叮囑我,做人不能貪得無厭。我要是多拿了,沈爺爺,那我在睡夢裡都是不安的——」
說著笑著柔聲又道,「沈爺爺真疼我,可就別提這個了。」
沈老一愣。
這倒是他那老戰友會說的話。
這麼一愣的功夫,沈老只覺得頭又懵了上來,眼前像是老伴走了過來,一轉眼又看著是陌生人。
「你……你是誰啊——」
沈老看著走過來的劉阿姨,有點迷茫道,「你見……你見玉蘭了嗎?」
玉蘭是他老伴,已經癌症去了很多年了。
劉阿姨一怔,知道沈老這是病又犯了,忙對顧嬿白做了一個手勢。
顧嬿白點點頭。
她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