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衛澤秋閉了閉眼睛,呼吸聲漸重,「你不要後悔,你最好不要後悔!」
從剛才起就像個局外人的衛凌,聽到這話反而態度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個不勞你費心,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唯一說得出口的就這條,看得開,不管做了什麼都不後悔。」
「是嗎?我不信!」咬緊後槽牙的衛澤秋臉上的恨意盡顯,話音未落人已經再一次撞向兩步之外的衛凌。
不同於上一次的魯莽,這一次她瞄準了那綴滿裝飾的上衣領口,誓要扯下點東西來。
這裡的洗手間是專門給外面的宴會廳配備的,衛凌過來的這兩趟趕巧沒遇見其他人,但不代表會一直那麼幸運。
衛澤秋說話之前,她已經聽見外面響起腳步聲,走道說長不長,對著急來洗手間的人來說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
為了判斷來的人是江思然還是其他人,衛凌躲避的動作比上一次慢了些,導致做了酒紅色美甲的手擦過領口,啵的一聲拽掉了造型師精心給她搭配的那枚金色胸針。
胸針是純金定製款,在拉扯中變了形,可誰也沒能顧上,因為下一秒出入口的位置就響起一道驚叫。
「住手!」
衛凌聽出來的不是江思然,也不是旁的什麼人,心底一震,慌忙屈起膝蓋撞開一擊不成還想再伸手的衛澤秋,搶先護住從領口掉出來的那枚墜子。
衛澤秋悶哼一聲,聽著就知道痛得厲害,可她不避不閃,像塊掙不開的牛皮糖似的纏住跟前的人,滿心滿眼都是那隻攥成拳扒不開的手。
「給我,把它給我,它是我的,是我的!」
衛凌手指被掰松,眼看就要放開,整個人一震,終於反應過來了。
——衛澤秋想要墜子!是墜子!
衛凌放棄抵擋,兩手護住墜子傾身向前,硬生生把纏住自己的人擠到旁邊的洗手台上,側著身子用胯骨抵上那塊被撞過也被自己掐過的肚皮。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看在才趕來的容容眼裡,根本就是兩個人在打架。
只是拒絕了表白她都要家破人亡,現在搞成這樣,她簡直不敢試想兩人未來的關係。
耳邊的系統還在嘀嘀叫喚,警告她不要衝動和多管閒事,可小燈泡的事兒能叫閒事嗎?
她這一路找來,也不是為了討好和巴結的啊!
呼吸間想清楚自己的立場,容容徑直跑向衛凌身邊,一把幫她按住腦門上鋪滿汗珠臉上掛著趟趟淚痕的衛澤秋。
衛凌得到了想像之外的援助之手,心情格外複雜,她欲言又止地看向身側表情嚴肅的容容,竟然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種害了人的自責和羞愧感。
不該讓她們碰面的,嘖,煩。
換好鞋的江思然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讓她眼前不斷呲呲呲冒火花的畫面。
「那個,呃,我能問下發生什麼了嗎?」江思然發言完弱弱地收回舉起的手,改撐到牆上,彎腰提上還沒穿好的鞋。
衛凌的助理韓笑笑是個牛人,辦事效率驚人,江思然看到送到面前的鞋子時整個人都驚呆了,正盤算著問完姓孟的事再和她聊聊跳槽的事兒,或者能不能介紹個能力相當的到自己這兒來,餘光瞥見容容蹭蹭往洗手間的方向走,生怕被她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
嚇得正事都沒顧得上問,就趿著新鞋追來了,沒想到緊追慢追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