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按照七個月的孕期來算,已經到了中晚期,他的身體需求不可避免地會變大一些。
加上之前沉睡的那段時間,到如今,已經有整整兩個月沒有受過安撫,他自然會想要。
白天清醒時,他可以淨心壓制,但夜裡睡著後,身體的本能占了上風,做些旖旎的夢再正常不過。
他所有這方面的經歷全部來自於江聽雪,從陌生到熟悉,每一次戰慄,每一次緊繃,都是由江聽雪帶給他的,所以當他渴望的時候,他自然就會想到江聽雪,江聽雪的每一次觸碰,都會讓他迅速產生反應。
無印自己明顯也有所察覺,所以之前被他靠近後,才會那麼抗拒,不想跟他躺在一張床上。
當初那麼清心寡欲的人,如今卻被情慾逼得這麼狼狽,還不肯讓他看見……
江聽雪心中有些酸軟,低下頭,輕輕吻住他的嘴唇,貼在上面磨蹭。
睡夢中的人微微蹙起眉,無意識地張口,迎接他的深入。
比起清醒時總是怒視著的樣子,實在是乖得很了。
江聽雪無聲笑了一下,軟舌撬開唇齒,勾起他的舌尖,含住了輕輕舔吮。
那一小截舌尖很快變得發紅滾燙,睡著的人忍不住仰起頭,從喉嚨里溢出細小的悶吟,眼尾也再次泛上些許濕潤。
直到他再次震顫著眼睫,快要被吻醒過來,江聽雪才抬起頭,把他又哄睡了過去。
三番兩次被打擾,無印在睡夢中似乎有些不太安穩,薄唇微微抿起,透出一點沉悶。
江聽雪伸手虛虛覆在他的額頭,些許微光從掌心落下,他的表情便又平和下去,呼吸也舒緩起來。
指腹在那再次變得水光瑩潤的唇上抹了一下,江聽雪坐在無印身邊,靜靜看了他許久。
等到天色大亮,屋外傳來活動聲,他起身下床,推開門出去。
院子裡已經晾曬好了衣服,兩個泥人變作的廚娘正在灶屋裡忙活,一個小廝在掃地,還有一個在幫柳家夫夫帶孩子。
院子裡的活不用干,早飯也被兩個廚娘承包了,衣服也被小廝拿去洗完了曬上,沒事幹的白玉潼起來後愣愣站了一會兒,果斷轉身,去給自家伴侶曬瓜子。
等他用法力「曬」完一碗南瓜子,和柳辭聲坐在一起,一邊剝一邊逗兒子女兒玩時,江聽雪也出來了。
看了看他出來的地方,白玉潼默默把瓜子碗往柳辭聲手邊推了推。
柳辭聲:「……」
他默默抓了一把。
夫夫倆一人捏著一把南瓜子,等吃了幾粒,始終不見另一個人出來,白玉潼不由好奇,問江聽雪:「怎麼就你一個人,無印大師呢?」
江聽雪微笑了下:「他還在睡。」
無印自小在佛前修行,起居有常,自打醒過來後,每日都是柳家小院起得最早的那個。
雖然已經還俗,但他還是遵循著「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規矩。
往常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起來,灑掃完院子,開始念經做早課了,但今天卻到現在都沒起床。
想想江聽雪昨晚待的地方,再想想夜裡一直安靜到古怪的西邊廂房,白玉潼和柳辭聲默默對視一眼。
哦~
一旁的江聽雪看著他倆眉眼交流,心中難免好笑,看了看柳辭聲,道:「柳相公是舉人吧,今春開科,相公準備參加嗎?」
「是有這個想法。」說到正事,柳辭聲放下瓜子,「本來若只有我和玉潼,不考也沒什麼,但如今多了兩個孩子,我總得為他們的將來做做打算。」
江聽雪:「如今離春闈不足一月,算算時間,若要去參加,應當這幾日就要出發了吧?」
「不錯。」
這裡離京城不算太遠,走個七八天也就到了,但除去趕路,還有收拾行李,到地方找地方暫居等等,這些瑣事同樣耗費時間,何況……
柳辭聲看看白玉潼,有些猶豫。
白玉潼愣了一下,隨後兩眼瞬間瞪大:「我也要去!說好了我們永遠不分開的!」
「沒不讓你去。」柳辭聲無奈,「只是還有兩個孩子……」
「帶著就是了。」白玉潼毫不在意道,「你考你的,我一個人也能照顧他們!」
柳辭聲:「……」
前幾天被折磨得說再也不想帶孩子的人是誰?怎麼今日就開始大言不慚了?
他扶了扶額,看著一臉自信的白玉潼,無奈嘆氣:「罷了,大不了到時找個乳母。」反正他進考場的那幾天,孩子也得有人餵。
確定全家都要去後,柳辭聲看向江聽雪:「江兄,我和玉潼要帶孩子上京,家中無人,你和無印大師若暫時沒有想去的地方,盡可以在此住下。」
江聽雪也不推辭,拱手道:「那便多謝柳相公了。」
柳辭聲笑了笑:「江兄客氣,你們住在這,對我而言也是件好事。我家沒甚貴重物品,只有家父在世時收集的幾本藏書還算珍貴,平時在家還好,若是出了遠門,我心裡總歸惦念不下。若是你和無印大師住在這裡,有你們看著,想必也沒有宵小能摸進來偷盜,我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