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保證,傅明律這才磨磨蹭蹭地伸出手,讓朗厲把他抱起來。
被抱進懷裡之後,也老老實實窩著,像個鵪鶉似的,動都不敢多動一下,生怕一不小心撩起他的火,又要挨揍。
進了浴室,朗厲打開花灑放水,問他:「站著洗還是到浴缸里洗?」
傅明律張開嘴,又想起自己現在說不了話,於是飛快指向地面,示意自己要站著洗。
這兩天裡,每次進浴缸,他都軟得待不住,只能哭著被朗厲扶著腰坐在腿上,外面的水深度到腰,裡面也……
總之,傅大少現在對浴缸心有餘悸,一點也不想進去。
朗厲把他放下來,讓手軟腳軟的大少爺靠在自己懷裡,把花灑拿下來,給他沖澡。
全身沖完之後,又用沐浴露打了一遍,再沖乾淨。
兩遍沖完,朗厲把花灑放回去。
見他似乎打算就這樣結束,傅明律有點急了,張嘴努力比出口型:[還沒洗完……]
「不都洗乾淨了嗎?」朗厲挑眉。
[沒有。]
傅明律也顧不得羞恥了,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被揍了兩天的地方,無聲比劃嘴型,[里、裡面……]
朗厲垂下眼看了看他微突的小腹:「難受了?」
傅明律點點頭,期冀地看著他。
這還是昨晚上留下來的,睡了一覺還在裡頭,漲得不行,但他自己胳膊酸痛,往後放都費勁,只能讓朗厲幫他洗出來。
見朗厲不動,傅明律以為他不想弄,又變得著急起來,張著嘴無聲道:[太、太多了……]
朗厲:「……」
他眸色微深,無聲吸了口氣,拍了下手底下那片地方:「知道了,別亂動。」
傅明律叫出一點氣音,抓緊他的衣服,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身體細細顫著,耳尖發紅。
水聲嘩嘩作響,帶走了水流之外的其他東西。
等淌下去的水重新變得清澈後,朗厲把全身泛紅的人裹上浴巾,抱回床上,自己去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然後回來伺候大少爺吃飯。
餵飯餵水擦嘴,半個小時後,朗厲把吃飽喝足的傅大少爺收拾整齊,塞回被窩。
就這麼照顧了兩天,宛如偏癱的傅大少終於又可以下床了。
雖然走路姿勢還是有點扭曲,說話也還有點啞,但只要他努力,就沒人能發現不對勁!沒有!
不過有了一整個周末都沾不到地的慘痛經歷,他也不敢再拿喬瞎折騰,規規矩矩地上班下班,看得張南和其他保鏢一臉恍惚,暗地裡不知道給朗厲點了多少贊。
還得是朗助理才能治得住他們少爺啊!
……
上午陽光明媚,高大的綠植擺在落地窗邊,為辦公室帶來一絲清新意味。
辦公桌後,看著站在中央清唱的歌手,又不著痕跡地瞄了眼沙發上盯著書,頭也不抬的人,傅明律表面上還帶著微笑,心裡其實已經有點不抱希望了。
朗厲他真的喜歡會唱歌的人嗎?他根本就是只對自己的屁股感興趣吧!
灰心喪氣地想著,傅明律打發走了面前的藝人,讓特助叫下一個進來。
因為有點沮喪,他就沒怎麼關注,甚至都沒看進來的是誰,眼睛盯著電腦,在對方自我介紹時也只是敷衍地嗯了幾聲。
直到來人開口,有點耳熟的歌聲傳來,他才愣了下,猛地抬起眼看過去。
明明連話筒都沒拿,站在房間中央的人卻好像唱出了混響的效果,聲音自然流暢,好像一道清泉,汩汩流淌。
這麼獨特的嗓音,儘管只是聽過一次,傅明律還是立刻想了起來。
這個人……是酒吧里的那個。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朝朗厲望了過去。
果然,原本還在專注看書的人此時已經合上了書本,目光落在清唱的青年身上,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這是第一次,朗厲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吸引了眼神。
……不,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之前在酒吧就很喜歡這個人的聲音。
奚風。
看著電腦上的名字,傅明律咬了咬嘴唇。
明明之前他還在因為朗厲不看別人而灰心喪氣,但現在朗厲真的被別人吸引到了,他卻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會唱歌是什麼感覺,傅明律不知道,因為他連話都說不流利,想跟人交流,就只能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甚至一緊張,聲音就會堵住,想說都說不出來。
他永遠也唱不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