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有弟子正在練習,恰好是之前開荒時其中的幾個,見到季軒,幾人收劍抱拳:「季軒師兄。」
季軒沖他們點點頭,取下驚鴻劍執在手中,開始演練。
他練劍時不動用靈力,只是單純地比劃劍招,招式也不複雜,簡簡單單,卻自有一股返璞歸真的味道。
幾個弟子都看得著了迷,也不繼續了,就站在旁邊一眨不眨地盯著,揣摩其中的精髓。
數十遍之後,季軒收了劍。
幾個弟子見他停下來,都圍了上去。
他們在秘境中和季軒都有交集,知道他並不是面上看上去那樣冷漠,所以都不畏懼他的冷臉,略帶崇拜地詢問之前修煉中的疑問。
季軒也和之前一樣,面色平淡,簡明扼要地解答。
一個弟子問他剛剛的劍招,季軒說了幾句,為了更直觀,乾脆提劍演示起來。
他修長有力的手掌握住驚鴻劍的劍柄,挑、抹、劈、刺……動作既穩且快,每一下都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一道道破空聲在演武場上划過,周圍的弟子們或恍然大悟,或若有所思,都隱隱約約有了一些明悟,望著他,神色更加激動崇敬。
劍招示範結束,季軒正要收回驚鴻劍,突然,一道微不可查的細響從不遠處傳來,一點銀光角度刁鑽地繞過周圍的弟子們,直直射向了他。
那銀光借著弟子們的身影掩飾,聲音又極其細微,所以誰也沒有發現,等幾個弟子看見的時候,銀光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朝季軒射了過去。
看著仿佛毫無察覺的季軒,幾個弟子紛紛驚呼:「師兄小心!」
幾個弟子下意識想衝過去阻止,卻見下一瞬,原本背對著銀光的季軒迅速反手執劍,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豎起的劍身恰恰擋在了銀光面前。
「叮」的一聲,銀光撞在劍身上,又彈落到地面。
原來是一根冰針。
季軒回過身,望向演武場的邊緣,微微眯起眼睛:「虞驚鴻。」
這個小人,居然偷襲!
還好他這兩天修為提高了,不然這次說不定真能被他陰到。
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眼走過來的人,季軒心裡嘖了一聲。
他還以為虞驚鴻這幾天會忙著討好雲妤,荒廢修煉,但看他周身這圓融一體的氣息,很明顯並不是。
可惜了,居然這麼勤奮。
對面,虞驚鴻也十分不爽。
他那天也是,回去之後就入定,穩固雙修得來的靈力了。
心神沉浸時還沒有感覺,醒來之後卻發現修為拔高了一大截,詫異之後,他就立馬起身,迫不及待地出門找季軒。
才三天他修為就提高了這麼多,季軒那個王八蛋肯定想不到!
這下出其不意,他絕對能把季軒揍個大的!
知道季軒這個點多半是在演武場練劍,所以虞驚鴻就直接沖了過來,一看到季軒就立馬出手,準備先爽一回。
結果季軒居然毫不費力地接下來了?
再一看,季軒修為居然也高了這麼多?!
虞驚鴻心情頓時惡劣起來。
本以為能穩壓季軒一頭,誰知道他倆居然還是差不多。
季軒這個窮酸,該不會走了什麼歪門邪道吧?虞公子純惡意地想。
季軒一看就知道他沒憋好屁,嘲諷道:「天天偷襲,你只會這種下作手段?」
虞驚鴻打開新弄到手的摺扇,語氣惡劣:「對付你還用得著想這些?光明正大的手段本公子當然有,但你也配?」
別以為他不知道,季軒這人看起來好像是個只會莽的劍修,實際陰險心思一點不比自己少!
不然自己怎麼會輸那麼多次?
當然虞驚鴻平時並不會承認自己輸過就是了。
嘴上嘲諷過幾輪,季軒握住了劍,微微眯眼,虞驚鴻也執起摺扇,嘴角掛著冷笑。
二人互相對峙,澎湃的氣勢向四周散開,其他弟子熟練地後退。
這兩人只要在門派,一見面就必動手動口,他們都習慣了。
某個女修還感嘆道:「兩位師兄感情真好啊……」
「???」
同伴震驚地看著她:「這還叫好?你修煉把腦子修壞了?」
「不好嗎?」女修一本正經反問。
「你看季軒師兄,平時多高冷的人,連丹和長老都不能讓他多說兩句話,但是一遇到虞師兄,立馬就會變得愛玩愛鬧。
「你在看虞師兄,多傲慢,多自負,對任何人都是要麼冷笑,要麼無視,從不給一個正眼,唯獨對季軒師兄,另眼相待,青眼有加。
「雖然表面上,季軒師兄和虞師兄一見面就吵,有時候還會動手。但在這種對其他人都置之不理的情況下,不正是他人皆浮雲,唯有你特殊?」
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