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驚鴻跟著他轉身,抓住他的肩膀,借力一躍,將靠近的幾個邪修全部踹了出去:「痒痒粉,給你吃的是解藥!」
他反身一揮摺扇,乍開乍收,扇骨卡住一把刺來的尖矛,季軒緊隨其上,劍身一送,便將那躲閃不及的邪修捅了個透心涼!
他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你怎麼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說著一揮袖袍,纏住一個邪修抓向虞驚鴻後心的手,虞驚鴻並手如刀,平平削去,一擊撞碎那邪修喉骨!
邪修不敢置信地捂著喉嚨,退後兩步倒下,虞驚鴻哼了聲:「有備無患,你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只是這樣?」季軒語氣懷疑,劍身架住身側的匕首,一把扣住那邪修手腕,猛地一甩,砸在另一個邪修身上!
「你以為呢!」虞驚鴻惡狠狠回答,躲開面前的攻擊,一扇抽在了對方臉上,將其狠狠抽飛出去!
兩人嘴上互吵,配合的卻默契無間,方才還占據上風的邪修們此時久攻不下,還被他倆配合著解決了幾個,原本七八個人,一番打鬥下來,卻只剩下了花神夫人和另外兩個實力尚可的邪修。
三人一邊忍受著身上奇癢,一邊聽著他倆吵嘴,臉色簡直是越來越難看。
花神夫人獰笑道:「兩位若是想打情罵俏,不如等死了之後,到奈何橋上去說?」
「誰跟他打情罵俏了?」季軒和虞驚鴻異口同聲,合力一擊,將他逼退。
花神夫人蹬蹬退後幾步站穩,看著他們倆,神色陰晴不定。
原本在虞驚鴻回來前,他們打季軒是一面倒的趨勢,但虞驚鴻回來後,這劍修就像吃了什麼藥一樣,突然勇猛起來,都快趕上他修為跌落前的狀態了!
穩贏的局面此刻又變得岌岌可危起來,花神夫人心裡不禁打起退堂鼓,想著要不把旁邊這兩個同道賣了,自己趁機逃走。
眼神轉了轉,他再次撲上前與季軒纏鬥,注意力卻盯著戰局,想找機會衝出去。
就在這時,季軒卻忽然呼吸一滯,身形猛地一晃,拄著劍半跪下去!
「季軒???」他身後的虞驚鴻驚了一下。
花神夫人也是一愣,繼而大喜過望,也不想著逃走了,狠狠一掌就劈了下來!
季軒咬著牙往旁邊一滾,躲開這一掌,又抬起劍,格擋住另一個邪修砍來的長刀,奮力一推,將其甩開。
他急促地喘著氣,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兩頰卻詭異地潮紅。
又一次避開花神夫人的掌風,他踉蹌了兩下,勉力橫劍抵住刺來的刀尖,嗓音沙啞:「你那藥粉里……還加了什麼?」
「??我能加什麼?我自己也吃了!」
被他質疑,虞驚鴻有些氣惱,見他搖搖欲墜的樣子,便一甩摺扇,在空中划過半圈逼開面前邪修,跳到他身邊,替他擋住邪修們的攻擊。
「你沒事吧?」
「有事。」季軒撐著劍,閉了下眼,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
他額頭青筋暴起,死死掐住手心,才勉強保持住了理智。
在他體內,一陣猛烈的燥意正在橫衝直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血液在體內如岩漿一般流淌,不斷侵蝕著意識,喉嚨變得乾渴焦灼,連吸進肺腑的空氣都變得滾燙難耐。
這種感覺,既不像中毒,也不像導致修為消失的那個法陣影響,反倒像是……龍族的發情期。
龍族在遇到心儀的同族時,求偶結束後,便會自動進入發情期,但季軒長這麼大,除了自己,連條龍尾巴都沒見過,更別說心儀的同族了。
所以他也從未發情過,可如今,卻莫名其妙被催發了出來。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季軒眼底跳動著猛烈的暗火,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在發軟,控制不住地想要變回龍身,將他纏繞起來,死死糾纏。
他再次閉了閉眼,竭力控制住想要觸碰虞驚鴻的渴望,咬破舌尖,用疼痛換來一絲清醒。
「你先走。」他啞著嗓子道。
虞驚鴻一個人擋住三個邪修,本來就頗為吃力,聽他這麼說,一愣之下,更是差點被傷到。
險之又險地躲開一刀,虞驚鴻滿腦袋問號:「你腦子壞掉了?這種情況,我走得了嗎?」
季軒深深吸氣,驀然提劍,僅剩的靈力爆發開來,將三個邪修暫時逼退。
「我攔住他們,你走!」
「???」虞驚鴻猝不及防被他拉到後面,懵了一下,「不是,你什麼毛病?我現在走了,你一個人等死??」
「死不了,你快走!」季軒沙啞道。
這是他成年以來第一次發情期,很可能會直接失去意識,做出什麼來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