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的經驗來看, 更可能的是虞驚鴻沒安好心, 在想什麼陰謀詭計, 想要算計他。
以前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
所以在問出這句話時, 季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悄悄往後退了一點, 防備著可能存在的機關。
但戒備了一會兒, 院子裡卻依然安靜, 既沒有從暗處突然射出來的暗器, 腳下也沒有突然塌陷下去。
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有一個從蔫了吧唧變得生氣勃勃的虞驚鴻, 正坐在石桌邊, 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居然沒有?
季軒懷疑地看了看虞驚鴻。
他打量的動作固然隱蔽,但虞驚鴻跟他互坑這麼多年了,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還能看不出來?
虞驚鴻雙臂環抱,冷笑著抬了抬下巴, 嘲諷道:「找什麼呢季大天才?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也值得你這麼防備?膽子這么小,不如回家喝奶去吧!」
聽到這熟悉的奚落,季軒本該毫不猶豫地嘲諷回去,但他剛想下意識張嘴, 眼神就不受控制地往虞驚鴻胸口掃了下,想說的話也一下卡了殼。
與此同時,一幅幅在花神殿時的畫面也從他腦子裡閃過。
嗯……只能說,他變成龍形,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的確很喜歡喝奶……
季軒默默移了下眼神。
虞驚鴻當然沒漏過他的目光,愣了一下後,也想起那些畫面,一時間,被又吸又舔,嘬到快發痛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身上。
他臉色一下漲紅,惱羞成怒道:「你!無恥!」
正好這會兒想吐的感覺也緩解了,虞驚鴻一拍桌子,氣惱地朝季軒沖了過去!
季軒稍顯心虛地咳了聲,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踢來的一腳。
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自覺就……
理虧的劍修決定閉嘴,認真接下死對頭的攻擊。
乒桌球乓從院內打到院外,給小靈峰又鏟了一層地皮。直到月上梢頭,氣喘吁吁的兩人才停下來,像以往一樣,互相嘲諷一波,隨後各自離開。
回到青岩峰竹屋,精疲力盡的季軒放下劍,躺在床上歇了一會兒,又起身打坐。
想去練劍沒練成,反倒是和虞驚鴻打了一整天,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穫,起碼他知道了虞驚鴻的修為是比他高了一點。
想想也正常,他和虞驚鴻雙修了半個月,回來又沒能盡心修煉,被超過也不奇怪。
不過看起來虞驚鴻也似乎沒有認真修煉的樣子,所以他們這次才又打了個平手,但之後就難說了,他得抓緊時間才行!
或許是打了一架消耗了精力,他腦海里的雜念也一同消失,心情也不再像白天出門時那樣煩躁。
想到分開前某人放狠話的樣子,季軒嘴角掠過一絲細微的笑意,閉上眼,很快沉下了心神。
……
另一邊,虞驚鴻也一臉不爽地回到了問瀾軒。
難得有次他修為比季軒高,結果居然又打成了平手!
都怪這個動不動就想吐的破毛病,害他沒能及時把靈力調服,否則怎麼可能打不贏?!
不過也無妨,虞驚鴻哼了聲。
平手就平手,反正還有半個多月,第二場大比就結束了,再間隔幾天,最後一場就要開始,到時候再給那個弱雞好看!
一念至此,他當即閉上眼,一點不耽誤地修煉起來。
只是沒過多久,原本消停的胃部就又鬧了起來。
虞驚鴻本不想理會,但噁心感卻愈演愈烈,他保持著打坐的姿勢,額頭的冷汗卻越來越多。
忽然,他猛地睜眼起身,推開門跑到院子角落,彎腰吐了起來。
早就已經辟穀,胃裡沒東西,當然也吐不出什麼,撐著牆壁嘔了半天,也只是吐出一點酸水。
過了許久,那陣翻湧的感覺終於慢慢消了下去,虞驚鴻滿臉冷汗地直起身,面容有些蒼白,眼尾也帶著些生理性的濕潤。
到底是什麼毛病?
他有點蔫蔫地召來清水漱口,又把地上的髒污消除掉,因為不舒服,連生氣都有些提不起勁。
洗了洗臉提神,虞驚鴻回到房間,想要繼續打坐,結果剛剛坐下,還沒多久,胸口就又開始翻騰起來。
他忍了一會兒,沒能忍住,再次衝出了門。
一晚上就這麼來來回回折騰了過去,到了第二天,眼見著天色大亮,吐了一夜的虞驚鴻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被這個破毛病影響,他連修煉都做不到,還怎麼在之後的大比上打敗季軒那個混蛋?!必須儘快把這個毛病治好!
終究是打敗死對頭的信念占了上風,虞驚鴻大步拉開門,沖向了醫閣。
一悶頭衝到醫閣門口,看到裡面的當值醫修,虞驚鴻腳步當即就是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