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藉口自然說服不了墨羽, 但他還是十分配合的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而另一邊高人也反應過來,繼續醉醺醺的應下:「哦?我的名聲已經這麼大了嗎?「
離鏡生看不出墨羽的心理活動,便以為對方信了, 於是轉身繼續跟高人聊天:「對呀,您現在可出名了,那現在是否有時間幫小輩算一卦呢?」
那高人此時放下戒備,便又繼續恢復那副醉乎乎的模樣,手裡拿著酒壺晃蕩:「算卦啊,可以呀。」
一聽有戲,離鏡生往高人身前湊了一點,誰知下一刻手裡就被拋了個酒壺。
「給我這壺酒添滿,滿了就給你算。對了,別隨便打些爛酒糊弄我,我要醉仙居鼎鼎有名的……嗝女兒紅。」
「……女兒紅。」離鏡生跟著他念出那酒的名字,心道這幻境還真是逼真到一比一還原啊。
現實中他們的相遇是在捉拿妖獸的路上,那時這人拿著個酒壺碰瓷,自己突然倒在他們面前,還非說是他們撞的,要他們賠他一壺女兒紅。
如今雖然過程全變了,但是這女兒紅倒還是一樣。
有了現實的打酒經歷,這一次離鏡生爽快應下。
「行。」他就近將高人拉到一旁站定:「那你先在這裡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那高人十分順從的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從善如流:「那你快點。」
離鏡生知道對方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怕他趁自己不注意跑了,便順手將墨羽也拉了過來:「墨羽,你先幫我看會他,我很快就回來。」
墨羽垂眸掃了一眼醉的差不多的高人,點點頭:「好。」
離鏡生看他答應便拎著酒壺往醉仙居走去。
高人暈乎乎的躺在石凳上,坐沒坐樣,躺沒躺樣,他迷瞪的看著頭頂的夜空。突然,眼前被黑影遮擋,他迷糊的眯眼看去,瞭然:「剛才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仙運很好,是個好苗子,若勤加修煉,不日便可得道升仙。」
墨羽聽他這麼說,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你是誰?跟師兄什麼關係?」
那高人被他這麼問,又清醒了幾分,眸底一點清亮,向他看來:「剛才那個是你師兄啊?我就覺得你們關係不一般。」
墨羽聞言並不跟他多做廢話,只是繼續重複:「你到底是誰?師兄是怎麼認識你的?」
那高人撓撓頭,眉間閃過一絲煩躁:「方才你那師兄不是說了嗎?我叫高人,一個破算卦的,跟他什麼關係?我跟他沒關係,這不是他剛才撞到我了嗎?他怎麼認識我你應該去問他而不是問我。」
「你就叫高人?」墨羽語氣含著一絲驚訝,小聲嘟囔:「哪有人這麼取名的?」
他這話一出,那高人也算清醒過來一點:「欸,你這話說的,名字都是父母取的,你管我叫什麼?」
墨羽沒想到對方耳朵這麼靈,從善如流:「對不起。」
那高人倒也是個寬宏大量的。
「本來還想眯一會的,這下可好,覺也睡不成了。」他揉了揉眼,嘆了口氣:「算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一起問了吧。」
他把話題拋出去,這下沉默的倒成墨羽了,只見對方低頭不語,但是眉頭卻高高蹙起。
「你這小子,讓你說你又不說了。」高人這脾氣也跟著上來一點,就好像別人大費周章將你吵醒,最後卻說沒什麼事,就是想吵醒你。
一股無名火當即就竄上來了。
那高人也是個急性子,看他不說話,就自己把話說了:「你是不是覺得你那師兄跟你距離很遠,他知道很多本不應知道的事情,你覺得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不遠處街市的喧鬧縈繞在耳邊,紅色燈光斜斜照射過來,墨羽眸底被印上紅色,配上他此時的詫異,倒是有些反差。
「你怎麼知道?」
他這反應極大的取悅了高人,高人笑而不語,故作神秘的眯起了眼:「看來我猜中了。」
此時高人已坐直身子,眸中儘是瞭然,絲毫沒有方才醉醺醺的模樣。
墨羽抬眸注視著他,蹙眉問:「你到底知道多少?」
聞言高人也不耐的皺了皺眉:「你求教就這副態度?」
墨羽看他那模樣,握拳一瞬,隨後又鬆開,輕舒了口氣,儘量心平氣和開口:「你想怎樣?」
那高人十分得寸進尺,聞言他也不回答墨羽,只是一味的揉著自己肩膀:「哎呀,你說我這肩膀怎麼回事?突然就疼起來了。」揉完肩膀又開始按自己太陽穴:「還有我這頭也是,你說怎麼突然就疼起來了。」
這人一看就是演的,偏偏墨羽還不能說什麼,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幫對方揉肩膀。
他之前經常幫師兄捏肩膀,所以手法還可以,那高人喟嘆一聲,算是認可了他這技術。
「你到底知道什麼?」
對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高人自然也不好再賣什麼關子,於是便直接說了出來:「你的猜想是對的。」
「他確實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
這話一出,墨羽呼吸不自覺加重,連帶著手下動作也加重。
不是一個世界?
那師兄是來自哪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