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測著下一針的釘向,當機立斷:「青凌,砍!」
青凌早已在一旁做好準備,聽到自家主人吩咐,當即乾脆利落落劍,那鎖鏈應聲而斷。
墨羽拼盡全力向自己算好的地方撲去。
下一刻,本應穿透右邊腕骨的穿骨針不偏不倚的釘入墨羽的心臟,本應穿透骨頭的針穿透心臟時比其他時候反而更加迅速。
墨羽甚至還未感受到疼痛,眼前視角便開始模糊。
幻境的最後,他似乎聽到了周遭的喧譁,聽到了青凌在他耳邊慌亂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早已模糊的視線似乎在最後看到了一抹紅色人影向他奔來。
不是說了不要來嗎?
也不知道被嚇到沒有。
終於要結束了。
師兄……現世見。
下一刻,斗轉星移,周身景物從眼前略過,墨羽只覺得一陣眩暈,再醒來時,他已經身處長壽村河邊了。
他還來不及打量周遭環境,就被青凌擋住了視線。
只見青凌小小一個人影整個撲到他臉上,遮擋住他的視線。
「嗚嗚嗚嗚,主人,你嚇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
墨羽內心剛有一點觸動,下一秒青凌就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你要是死了,我就又要回到那寂寥無人的山洞裡度過了嗚嗚嗚嗚,我不想回去!」
墨羽面無表情的揪著青凌的後領將她拉遠:「這只是為了破幻境,我不會主動尋死的。」
青凌抽抽嗒嗒的反駁:「萬一你猜錯呢?你要是猜錯了……你要是猜錯了我……我不就成……成孤寡老人了嗎?」
墨羽對青凌這跳躍的腦迴路著實無語,但是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又不好再開口嘲諷,只好耐著性子解釋:「我是有把握才敢這麼做的,別哭了,不會讓你回去的。」
青凌紅著眼眶看他,此時好奇壓過難過,吸了吸鼻子,飄到墨羽面前:「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是陣眼的?我怎麼一點沒看出來?」
墨羽打量了一下四周,確保周圍沒有人窺探,這才找了個位置坐下,他隨手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又撿過一塊石頭放在中間,這才偏頭看向青凌。
「你不是說陣眼是支撐整個幻境的關鍵嗎?」
青凌突然被點名,茫然的點點頭。
「嗯,對呀。」
墨羽拿樹枝指了指這個圓,隨後又指了指中間那塊石頭道:「假設這個圓是幻境,這塊石頭是陣眼,那麼整個幻境的一切應該都是圍繞這個陣眼展開的。」
青凌看著這地上畫的東西,附和的點點頭:「對呀,然後呢?」
墨羽又找來幾片樹葉灑在石頭周圍:「假設這些都是幻境裡的事物,按照設定,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應當都是圍繞著陣眼進行的。」
青凌對墨羽這一直解釋早已知道的行為弄的更懵了:「是啊。」
墨羽側目看她一眼,緊接著做出假設:「最初以為師兄是陣眼,可若他是陣眼,這些其實有不合理的地方。」
「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青凌現在對這情況看的雲裡霧裡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你在內都在爭他啊。」
提到這,墨羽不自覺想到幻境裡的一切,耳根漸紅,但還是耐著性子講下去:「不是所有人,是只有我,奚風,金雲皓三個人。」
「不對不對!」青凌急於反駁:「不是還有李玉清嗎?」
「他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師兄,」墨羽對青凌的智商頗為無語,都解釋到這份上了,還沒懂:「他的目標其實是我。」
「他們在師兄身上設下符咒,就是為了感應到我的存在,然後將我抓捕。」
「所以從我再次碰到師兄的那瞬間,這個幻境的陣眼就已經擺在我們面前了,只等我們去發現了。」
青凌聽完這一切,還是覺得頭腦發懵:「等等,等等,可是就算陣眼不是離鏡生,那你又怎麼確認陣眼就是你的呢?」
墨羽繼續說著自己的假設,他再次點了點這塊石頭:「如果陣眼是我,這些反而可以解釋清楚。」
「幻境中發生的一切跟我曾經做的夢一模一樣,甚至裡面的人物性格都一般無二,但起初我只以為這個幻境是根據我的記憶所建,所以一樣也很正常,但其實不是的,他們都是為了跟我扯上關係。」
「幻境中的師兄會堅定的站在我的身後,任我蹂躪,可幻境中那麼做是違反規定的,而師兄要做的就是保證我一直違反規定,這樣奚風跟大師兄還有那些長老才能一直有理由來抓捕我。」
「這樣他們就能同時跟我扯上聯繫,而我察覺到這些的關鍵在於去祈澤山的路上,我閒逛過的那些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