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也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對方說的中藥是指自己點的咖啡,笑了半天。
「這事連你都知道了?」
「半個村都知道了吧,攝影志願服務小隊。」李哥笑道,「今天咖啡我請了。」
「那得兩杯。」欒也沒推辭,只是指了指身後的樊青。「我還得請他呢。」
「他不喜歡喝咖啡。」李哥說,「一般就喝氣泡水。」
欒也挑眉,扭臉看向樊青:「你還怕苦啊?」
真是看不出來,他還以為樊青這種心理年齡比實際年齡大了起碼10歲的人什麼事兒都不怕呢。
「不是。」樊青立刻否認,「就是喝不慣那個味道。」
欒也看了他一會兒,嘴角一彎。
還是怕苦。
端著美式和石榴氣泡水上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樊青的氣泡水底下是粉紅色,上面飄著冰塊,看起來挺漂亮。
「那之前你還跟我介紹他的咖啡不錯。」欒也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自己天天在這喝氣泡水。」
他說的是兩人第二次在咖啡店見面的時候。
「別人都這麼說。而且你都點完單坐下了……」
樊青喝了口氣泡水。「我總不能和你說,要不換杯氣泡水吧,我喜歡喝這個。」
兩人一起笑了,來福本來是跟著他們上樓的,在桌子旁轉了兩圈。發現他們沒拿吃的,又毫不留情地連蹦帶跳下樓繼續它的乞討生涯。
樊青笑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今天本來應該幫你列印照片的……我忘了。」
至於為什麼忘了,他沒說,欒也沒問。
「不著急,圖我還沒來得及修。」欒也回答,「今天太累了,睡了一天。」
「哦。」樊青愣了一下,明顯放鬆了一點。
「明天和後天下午過來吧。兩天估計能弄完了。」
樊青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剛才還算活潑的氣氛驟然間變得有點安靜。欒也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的同時看向樊青。
「有事啊?」
樊青沉默了好一會兒,再開口時回答的有點不乾脆。「這幾天……有點忙。我不知道能不能過來。」
「啊。」欒也點點頭,語氣如常。
「那我叫喬飛白吧。反正他下午都在家打遊戲。」
樊青身後,二樓窗邊角落放了挺大一盆散尾葵,有風從窗戶外面吹進來的時候,葉子會輕微的搖一下。
等到葉子搖了第三下,樊青又開口了。
「……算了,還是我來吧。」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的時候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要上班。」
「白天不上。」欒也放下杯子。
「白天幹活晚上唱歌?」
「沒事,我看他這兩天勞動得意猶未盡的。」欒也說,「發揮一下餘熱。」
「壓榨勞動力啊。」
「畢竟資本主義國家待了十多年。」欒也說。
樊青被他逗得笑了半天,重新開口。
「還是我來吧,每天下午——」
他看向欒也,欒也開口:「一點。」
樊青點點頭:「好。」
欒也笑了笑,低頭喝了口中藥……美式。
樊青回答完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才和欒也說過自己這幾天有點忙。結果下一秒又說自己能過去幫忙……
這反覆無常得也太快了。
他抬眼去看欒也。
「這幾天很忙吧。」欒也忽然開口。
「暑假遊客多,是不是挺多人找嚮導進山?」
「……嗯。」樊青微微鬆了口氣,抿了下嘴,「比以前多。」
欒也應了一聲,拿起旁邊的手機點了一會兒,樊青的手機跟著震動兩下。
他打開手機一看,顯示欒也剛剛給他轉了兩千五。
樊青一怔,立刻去看對方。
「一千五是包車費用,七月的。」欒也放下手機。
……對,現在已經進入七月了。
欒也已經來了一個月了。
他說在這兒住多久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