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被迫心如止水:「蕾絲。」
「有點多餘。」
「我回去就把它剪了!」
「不必。我只是隨口一說。」
「道長看會了嗎?」
「會了。」
「那我穿衣服了。」
傅清微裡面的薄襯衣剩了兩粒扣子,就掛在腰上,她抬手將衣服拉上來,左手剛好和撫上她肩頭的手背不期而遇,傅清微的手心蓋在女人光滑的手背之上,肌膚的溫度仿佛層層傳到她的掌心,心口跟著滾燙。
「道長!」傅清微背對她,又沒有鏡子,心跳在狹小的空間驟然失序。
「無事。」
「……」傅清微心說:可是我有事啊!
穆若水從身後貼近了她,鼻尖抵著她雪白修長的脖頸,薄唇若有若無地挨著。
傅清微難耐地閉了閉眼。
「觀主……」不要。
「戴上佛珠以後,香氣果然是淡了些。」穆若水確認道,嘴唇離開了她的脖子。
雖然對自己的吸引力並沒有減少。
穆若水的牙根有些癢,不自覺舔了舔唇,為了不讓自己在這咬她,拉開距離說道:「出去吧。」
傅清微如蒙大赦,火速穿起衣服,連大衣都沒扣好就跑了出去。
稱得上落荒而逃。
迎面撞上抱了一大疊衣服回去整理的導購,導購看她衣衫不整、急急忙忙地從試衣間出來,而裡面還有一雙腳,顧念她看起來像個學生,欲言又止,把衣服放到了旁邊的架子上,就地整理。
傅清微:「……」
今天她的清白是徹底不能要了。
新挑的內衣勉強合適,傅清微看看標牌後面滴血的價格,忍痛買了一件。
穆若水還在問她:「你不買嗎?」
傅清微刷了付款碼,走出來後才回她:「太貴了,我買不起。」就那麼一小塊布料!整整花了她四百塊!四百塊啊!她三分之一的房租!直接從她口袋裡搶錢不是更快嗎?還給她塊布。
穆若水說:「我也很窮。」
她印象里沒有富過,現在窮得就剩一身衣服了。
傅清微說:「沒事,不用你花錢,花完了咱還可以掙。」
穆若水說:「我沒想去掙。」
傅清微:「……我掙,我一個人掙,都給你花,行了吧?」
很窮的傅清微為了給穆觀主買衣服,眼睛也不眨地把積蓄刷掉了一半,她身上的料子一看就是好東西,傅清微不想讓她和自己一樣拼夕夕穿幾十塊兩件的,都挑品牌買。
到了下班時間,商場的人越來越多了,氣息駁雜,還有男的,穆觀主的臉色變得奇差,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倒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傅清微趕緊帶她離開了。
本來還想順便去趟超市採購的,一來時間晚了,二來超市現在是人最多的時候,她怕穆若水不高興,把她送回家後一個人出去了。
生活用品無非牙膏牙刷浴巾毛巾,拖鞋……
傅清微對著清單一樣一樣置辦,積少成多,小金庫又下去一些。晚高峰排隊結帳的人多,她推著推車排在一條隊伍後面,腦海里閃過剛才穆若水試衣服的場景。
穆若水一千八百個不情願,但在傅清微的軟磨硬泡下還是進去試了幾身。
她現在這身太惹眼,招來的目光魚龍混雜,尤其有些不懷好意的,傅清微擔心她會一言不合動手把人殺了。
換上現代的衣服就……
完全沒有好一點呢。
傅清微看著剛從試衣間出來,黑色口罩跟鑲在她臉上似的女人,風衣長靴,她背後就是品牌的巨幅GG牌,穿著同款衣服的模特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有的人天生就是發光體。
一身普通的風衣穿出了價格多兩個0的氣質,長靴是她自己挑的,因為和她本來的鞋子款式相似,但古制的長靴和現在的靴子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高挑修長的女人墨綠色的薄毛衣,露出優越的天鵝頸項線條,隨意搭一件開著的深色風衣,細韌筆直的小腿被黑色長筒靴包裹。
不耐的漂亮眉眼被黑色口罩中和,少了些煩躁,多了些冷感。
傅清微即便不是女同,滿腦子迴響的也只有一句女同常掛在嘴邊的:姐姐踩我!!!
傅清微不明顯地咽了咽口水。
又給她試了幾身。
然後體會到了換裝遊戲的快樂。
怎麼會身材這麼好,簡直是行走的穆暖暖。
傅清微對虛擬的換裝遊戲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每一件穿在穆若水身上的漂亮衣服她都想買,要不是囊中羞澀,她也想學遞卡,低沉地說:「這些,全部包起來。」
真實的她是一個貧窮女大,於是她忍痛割愛,挑了自己經濟承受範圍內的兩身,花了兩個月房租,三千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