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冷漠地伸手:「拿來。」
「什麼?」
「佛珠。」
傅清微低頭看了眼左手的紅繩, 第一個反應竟然是用右手蓋住它。
不是她捨不得佛珠, 而是預感到佛珠若是給出去,穆若水恐怕真的會一去不回。
「不給。」她壯了壯膽,膽大包天地拒絕道。
穆若水失了耐性, 直接上手去奪, 細聲細氣帶著啜泣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疼……」
穆若水:「……」
她還沒有碰到她。
傅清微示弱奏效,趁熱打鐵,望向穆若水的眼神楚楚可憐。
穆若水在心裡嘆了口氣, 冷臉質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傅清微也委屈起來。
「明明是你想要幹什麼吧,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了,怎麼反過來好像是我的問題。」
「我只是想讓你給我剪個指甲, 我有錯嗎?」
「你沒錯!你剪指甲之後的事我也答應了,你為什麼又要走?出爾反爾!」
「剪指甲之後什麼事?」穆若水問她, 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她就想知道剪指甲到底怎麼了, 她來來回回地強調,好像是天大的事。等等, 她這副反應,該不會真是天大的事吧?
傅清微差點又不爭氣地哭了,眸子裡淚光點點,忍住沒有掉出來。
聲音卻泄露了她委屈的情緒。
「就是你剛剛撕我衣服,對我做的那件事。」
「說直接點。」穆若水已經不想和她繞彎子。
「上我。」
近距離面對面,穆若水的耳朵被這句衝口而出的話震了一下。
這是陳述還是又一次請求?
穆若水有幾秒沒有反應,傅清微好不容易忍著內斂把這兩個字說出來,絕望地懷疑她似乎聽不懂,難道民國的「上」沒有動詞的意義?
傅清微聲音低了低,耳根不自禁地發紅,說:「睡、操、□□?」再聽不懂她也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了。
穆若水語速極快地打斷她:「夠了!」
她眼皮子忍不住激跳,都是些什麼不堪入耳的字眼。
她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
傅清微退後了半步,又望了她一眼,小聲說:「我說清楚了嗎?」
「沒有。」穆若水似乎怒意更甚,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將她從陽台往屋裡帶,傅清微驚叫一聲,被子從身上剝落,在她走光以前,穆若水將她連人帶被子撈到懷裡,打橫抱了進去。
傅清微仰臉看著近在咫尺女人漂亮的下頜線條:「……」
就在每一次她要相信觀主是單純的,對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時候,她總會用實際行動戳破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誰家正直的好道長會動不動把一個她不想對她做任何事的女大學生抱來抱去。
哈哈,開什麼玩笑。
傅清微狠下心,伸手摸了一下觀主的臉。
都是她摸自己,自己反過來摸她一下怎麼了,反正待會脫光了碰到的更多。
她占回去一分便宜是一分。
起初她手指碰到第一次臉,穆若水以為是無意,偏頭避了一下,傅清微順勢捏上她的耳朵,得寸進尺。
再怎麼脾氣暴躁的人,耳朵也是軟軟的。
穆若水抱著她,沒手去阻攔,只是再次用力地偏了一下頭,口頭呵斥道:「你大膽!」
傅清微淺淺一笑:「我大膽又怎麼樣?」
穆若水:「……」她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
那句「信不信我殺了你」已經毫無威脅力,她再惱火也只會離開她,絕不會動手殺了她,甚至不捨得弄疼她。
在傅清微肆意妄為地把女人薄薄的耳朵揉紅以後,她回到了客廳沙發。
穆若水坐得離她遠遠的,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奇了怪了,害怕的不該是自己嗎?
穆若水深吸了一口氣,義正詞嚴:「我接下來的話,請你聽清楚,而且不要再發散出我沒有說過的內容。」
傅清微微微一笑。
笑死,她根本不信。
今天說完明天她又要親自己了,晚上還會爬自己的床。
再信這個女人的鬼話她就是小狗。
穆若水無端有種心虛,支撐起強大平靜的表象,說:「我住在這裡,不需要你的任何報酬,除了你幫我剪指甲,還有你的眼淚。我剛剛嘗過,你的眼淚和血對我來說有一樣的效果,如果你寧願接著提供血液供我吸食的話,眼淚我也可以不要。至於前者……」
她想起方才傅清微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頓了頓,說:「我不知道你怎麼把剪指甲和睡你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的,在我這裡,剪指甲就是剪指甲,沒有引申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