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對自己有著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強烈到可能會因為她移情別戀(?)而殺了她。
傅清微為自己離譜的想法而兩手拍了拍臉,什麼亂七八糟的,與其天馬行空地瞎猜不如先去趟衛生間清理一下自己。
女大這也是人生第一次這麼有感覺。
她脫下內褲,本來想拍照留念一下,最終因為過於變態而打消念頭。
不過還是回味了一下褪下來時黏膩拉絲的水感,就是涼了後有點冰,比她給道長買的那條冰絲睡裙還要冰。
睡裙還在臥室的衣櫃裡呢。
「太上老君曰……」
傅清微盤腿打坐,把睡裙的影子從腦海揮去,閉目念誦晚課,六根逐漸清淨。
誦念經文聲斷斷續續地透過門板傳進耳朵。
穆若水乾脆隔絕了自己的五感,空洞的黑暗裡沒有聲音,連心跳都沒有,但纏成亂麻的思緒依舊占據她的頭腦,擾得她難以入眠。
她相信傅清微不會對她撒謊,她的春夢裡沒有別人,否則她真的會取她性命。
讓她無法入睡的另一個問題是:
穆若水才想起來,傅清微是一個凡人,凡人會成親,生兒育女,大多數人都會走上這條路。
雖然傅清微的面相上夫妻宮斷絕,也不會有子嗣,但不代表她不會談戀愛,最要命的是,她眉尾聚勢,雙頰飽滿,臥蠶潤澤,目光時而濕潤游離,已是桃花將近的徵兆。
穆若水活動了一下手指。
看不出是爛桃花還是正緣,爛桃花還好,要是正緣……
她就先殺掉那個正緣!
傅清微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她若敢,別怪她一起殺。
她的人,絕不容任何人染指,傅清微自己也不行!
黑暗裡再次響起均勻幽靜的呼吸聲,穆若水調整了眼罩,打開了五感,在屋外碎碎念一般的誦經聲中漸漸睡去。
許久,誦經聲也停了。
一切都恢復靜謐,晚風和月亮相伴入眠。
一道修長的人影在沙發前停留,慢慢俯身下來,將五指搭在了年輕女人纖細的脖子上。
女人的眼中鮮紅一閃。
傅清微睡夢裡囈語了一聲,手摸了摸胸口,剛好碰到了女人的手腕,她下意識抬手捉住,順著方向摸到了穆若水的手指,然後用手心覆了上去,順便把她的指尖握在了手裡,貼在自己臉上親密地蹭了蹭。
穆若水:「……」
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
穆若水唇角掀起一點弧度,剛要被她可愛到,忽然想起她今夜做的春夢,面無表情地伸手把她推醒了。
深更半夜,睡得正香的傅清微突然被一股大力推醒,看到面前一個黑影,要不是有月光,她現在就嚇得心臟驟停去見閻王。
「道長!」傅清微開了燈走回來,深深地控訴道,「我要被你嚇死了,你半夜不睡覺幹嗎呢?」
「你做了什麼夢?」穆若水盯著她。
傅清微上一秒理直氣壯,下一秒目光閃躲。
啊這。
「說!」穆若水喝道。
「我說我說。別掐,手多酸啊。」傅清微把她的手從自己頸項拿開,又沒有完全拿下來,而是往上,捧住了自己的臉。
「?」
「就是這樣。」傅清微鬆開手,穆若水的手還在她的臉上,她不著痕跡地輕輕蹭了一下女人的掌心,乖巧地說,「我就夢見了你摸我的臉。」
說一半藏一半,其實還摸了別的地方。
穆若水眯眼:「我摸你做什麼?」
傅清微語塞:「我哪知道啊,我做夢呢。那你又為什么半夜在我床、沙發邊?」
「我也做夢,不行嗎?」
「夢遊嗎?」
「嗯。」
傅清微信不了她一點,她在山上住了那麼久,不見她半夜從棺材裡出來夢遊。
但她不敢拆穿觀主,只說:「估計是壓力太大了,你需要多休息。」
「嗯,我也這麼想。」觀主表示贊同。
傅清微舒了一口氣,緊接著打了個哈欠。
「我好睏,我能繼續睡了嗎?」
「准。」
「沒事不要再把我叫醒了,明天還得早起。」
「好。你睡吧,要不要我給你下一道安睡符?」觀主不存在的良心為數不多的湧起了一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