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汝在旁邊等了會兒,沒等到她別的評價,說:「就這?」
傅清微笑笑:「謝謝,我知道了。」
程玉汝很擔心她:「總之你平時多留個心眼,別因為初戀就心大。」
「你怎麼知道我是初戀?」
「猜的,我猜的准吧?」
「很準。」傅清微笑笑,往回看了一眼,觀主正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玩自己的手,不管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就是覺得觀主看上去很溫柔。
穆若水和她對上了視線,沖她揚起了眉梢。
傅清微戀戀不捨地又看了好幾眼,才記起晾在一邊的程玉汝同學,說:「她脾氣壞了點,心還是好的。對了我給你看她今天給我做的早餐,超好吃。」
程玉汝一臉「你沒救了」,低頭看向手機朋友圈。
「是還不錯哈。」
「是吧!味道也好。」
「你把手拍進去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
女大和女大鬼在陽台同齡人說悄悄話不亦樂乎,客廳的穆若水坐不住了,起身走了過來。
程玉汝:「昨天你們倆在客廳,真的玩好大,我都不敢相信是你。」
傅清微還沒來得及面紅耳赤,後背便抵上了一具柔軟的身體,穆若水的手繞過她的後腰,在前面扣住,下巴擱在她肩頭。
說話間的熱氣就吐在傅清微耳邊。
「我們倆一直玩很大。」
程玉汝:「……」捂眼不敢看,默默地飄走了,走的時候肩膀還在一顫一顫的。
傅清微轉過來,低聲對穆若水說:「你不要胡說啊喂,這下更讓人誤會了。」也不知道她聽到前半段對話沒有?
穆若水親了親她的側臉:「反正她也要走了,誤會有什麼要緊?」
別說誤會了,就是真信,她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傅清微心說:是我會誤會!
穆若水不想回到客廳和陌生人待在一起,也不讓傅清微回去,抱著她說:「你離開太久,該陪我了。」
傅清微還能說什麼,也只有一條。
「不要在外面親我。」
「嗯。」
早上她已經親夠了。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
上次她以為吸完血,很久都不需要傅清微了。結果嘗了她的眼淚欲罷不能,短短一個月又吸了第二、第三次血,更別提現在動不動就想在她身上製造出印記,這種莫名其妙的欲望。
穆若水從她纖細的脖頸往裡看,鎖骨上至少留下了四五個印記,陰影里看不清。
她乾脆指尖撩開傅清微的領口,仔細確認了一遍,其實是六個,點點紅梅綻放在雪白皮膚,深深淺淺的粉,皮下的淤紅至少得一個星期才能褪去。
穆若水喉嚨動了動。
明明已經確認過了,為什麼她還是會覺得渴?
「我想……」她一向直接。
「你不想。」傅清微慢條斯理地扣好了自己襯衣的扣子。
「那好吧。」
穆若水把口水咽了回去,安分地抱住她。
傅清微差點脫口出一句:真乖。
真要膽大妄為地說出來,可能不止六個這麼簡單,十六個都說不好。
上午十一點,牽著勾魂鎖鏈的陰差姍姍來遲,耷拉著眼眉,趕鴨子上架似的,後邊穿糖葫蘆似的牽了一串兒鬼魂,都是在地鐵遇難的。
他掏出平板,點開資料對了一下臉,說:「程玉汝,沒錯吧?」
「對。」
「陽間的身份證號碼報一下。」
程玉汝流利地報出一串數字,陰差嗯了一聲,丟給她一個手環——類似進遊樂場快速通道的那種紙環憑證,簡陋得超乎想像。
「戴手腕上,別撕了,沒手環可進不了冥府。」
「好。」程玉汝戴上了,啪嘰,串糖葫蘆最後面。
陰差垂著眼,全程都沒看旁邊那倆能看得見他的人,目中無人和穆若水有得一拼。
但傅清微有話要問:「陰差大人,請問地府考公務員難度怎麼樣?」
陰差嚇一跳,提著鎖鏈:「誰?誰?」
傅清微往中間走了兩步,讓自己進入他的視線,揮了揮手說:「我。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