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傅清微主動越過了這條界限,來到她的這端,穆若水徹底沒有顧慮了。
沒有聲音再在這種時候阻止她。
她可以盡情地用手指去碰她的唇,描摹她的唇形,感受唇瓣的溫暖,不止於觀看。
她的上唇比下唇更薄一些,唇珠不太明顯,睡著時會啟開窄窄的縫隙,隨時準備迎接一場窒息的熱吻。
穆若水半點都不著急,她抿唇含了含對方更薄的上唇,鬆開以後看它變得更紅的樣子。
對待下唇則是輕咬,看著上面留下自己的牙印,在時間的作用下慢慢消失。
指尖戳出的印子也會很快回彈。
人的嘴唇好神奇。
明明自己也有的穆若水仿佛第一次見識到,愛不釋手地玩弄她微微閉合的雙唇。
她的唇那麼薄,穆若水怕自己弄破了,雖然喜歡但動作放得很輕,不時用柔軟的唇去安撫另一副柔軟的唇。
穆若水不像傅清微那麼著急,僅僅是覆上去貼著她的唇輕輕吮吸唇瓣,就花費了她大量的時間,帶著她自己都並未察覺的視若珍寶,如珠如玉的憐愛。
她來回撫著傅清微柔滑的臉頰,長久輕柔地親吻她的唇,讓自己的氣息慢慢地侵蝕過來,擁抱住她。
親了很久,又望了很久。
傅清微睫羽緊閉,氣息均勻綿長,被反覆溫柔對待的唇如同春風吹開的枝頭杏花,穆若水終於低頭將花瓣銜進口中。
她侵入傅清微無知無覺的唇齒,觸碰到整齊齒列便退出,滋潤她略微乾燥的唇,耐心地濡濕過後,重新探入。
她沒有意識到,她起初只是想試試接吻能不能解她的乾渴,如今所作所為早已超過了她的目的。
她想眼睛裡看到她,她想她的眼中有自己。
就連真正深入她的唇齒後,她也沒有急著粗暴對待,而是輕輕地追逐她同樣睡著的軟舌。
覬覦日久,所以得到的那一刻才會倍加珍惜。
她只是純粹地想吻她,僅此而已。
為了讓她在睡夢裡舒服一點,穆若水將手掌墊進她的頸下,輕輕托著她的後腦勺,讓她更順暢地呼吸和接受她的親吻。
穆若水如願勾住她的唇舌後,呼吸加重,噙著唇瓣,吻得更深了一點,將她壓進雪白的枕頭裡。
她不像傅清微容易沒力氣,手一直穩穩地撐在傅清微的頸側,偏頭深深地吻著她,糾纏含弄,不斷地嘗到她最甘美的滋味,直到傅清微鼻音輕輕地低吟。
她喘不過來氣了。
穆若水笑了一笑,指腹拭去她唇間的濕意。
等她喘氣的間隙,穆若水也一直斷續地低頭淺啄她的唇,直到她再次主動張嘴。
「好乖。」穆若水撫著她的臉,柔情地說道。
她還沒有碰到呢,她就已經在等了。
穆若水探進自己的舌尖,深入下去,傅清微果然含著吮吸了兩下,再之後就沒有了。
夢裡她也只會這兩下。
但穆若水會帶著她,交纏起舞,有很多下。
傅清微和現實一樣青澀,只會被動地讓女人卷繞,因為睡著更多了一絲遲緩,穆若水多少有些意猶未盡,但她明白只有她睡著了她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師徒關係可以不清不楚,至少不該是師尊半夜壓著徒弟親,愛不釋口,沒完沒了。
如果反過來,傅清微這樣對她呢?會被默許嗎?
穆若水腦海里一閃而過這樣的念頭,很快被她摒棄。
傅清微不敢。
今天能主動親她,已經鼓足她前二十年的勇氣了。
穆若水重新垂眸,溫柔地含著年輕女人的唇舌,傾以自己所有的本能和溫情,邀請她共赴屬於她們的樂章。
好在她的反應都是誠實的,是睡著了,而不是昏過去了。
傅清微在她懷裡低低地哼著,閉著的睫羽不規律地輕顫,長睫毛的尾端也染上濕意。
讓穆若水不禁懷疑她會不會在中途醒來。
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安睡符。
穆若水擦掉她睫毛上的濕潤,很快又製造出更多的水意。
她嘆為觀止。
難道傅清微真的是水做的嗎?
難過了要哭,舒服了也要哭。
總不會是不舒服吧?那她還往自己懷裡鑽?
好可愛。
穆若水吻了吻她睫毛的眼淚。
她微微拉開距離,看見她臉頰也有一點晶瑩,於是親了親她的臉,她的唇,她的發。
這樣的姿勢實在不方便自己吻她。
傅清微一直躺著也難受,容易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