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把她抱到了衛生間,開了熱水,目送傅清微進去。
傅清微:「師尊,您能別站在這裡看嗎?要不你就進來幫我洗。」
穆若水轉身走了。
她去外間收拾床榻,坐在床沿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繼續整理。
房門被打開,對面和小狸花盤在一起睡覺的小三花一個爆衝過來,仰起腦袋衝著她喵喵叫,罵得很髒。
穆若水蹲下來薅了薅它的腦袋,到院子裡把傅清微的鞋子拿了。
衛生間的門被敲了敲。
傅清微想不通會有第二個人,更想不通她敲什麼門:「進。」
穆若水彎腰把拖鞋放在淋浴間門口。
「鞋。」
穆若水又跑了一趟,給她送睡衣。
傅清微在關著的玻璃浴室里:「嘿,Siri。」
穆若水:「我在。」
傅清微:「真的不和我一起洗嗎?」
穆若水搖了搖頭:「不了。」
傅清微:「為什麼?」
穆若水:「太快了。」
她丟下這個回答就走了,在傅清微洗完之前沒有再進來過。
傅清微出來時月亮的顏色已經很淡了,她開了窗戶通風,山風吹散了房間裡的靡靡氣味,又是新的一天。
一個白天。
二十一歲的女大熬一個夜只是有些困,本來想中午再補覺的,穆若水叫她去睡覺,她不好違抗師命,爬上床躺到了她的身邊。
沾枕頭就著。
穆若水聽著枕邊均勻的呼吸聲,手指活動著按在她頸後的昏睡穴,讓她睡得更深一些。
她拿了換洗的衣物進了衛生間。
淋浴的水聲隨即響起。
當一個人類不僅麻煩,而且很難掩蓋蛛絲馬跡。
*
睡了幾個小時的傅清微睜開眼,生龍活虎。
她從床的內側坐起來,旁邊直挺挺躺著一位衣冠整齊的女人。
穆若水白天睡覺一般不蓋被子,所以穿戴的是她日常的衣服,和衣而眠。
傅清微:「師尊?你醒了嗎?」
穆若水:「沒有,我再睡會兒。」
兩人絲毫不覺得對話有何奇怪,沒有心跳和呼吸,傅清微只能用開口的方式問她。
傅清微:「那你休息吧,我去弄點東西吃。」
傅清微從她身上跨過去,下地穿鞋,背影輕快地出了房門。
出了房間後她靠著牆壁揉了一下自己的腰。
穆若水疲倦得闔了闔眼。
腦子亢奮了一晚上,早晨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酸乏一起湧上來了。
大腦過載,爽累了。
傅清微進來看了她好幾次,穆若水不得不呼吸表演人類,免得她每次都吵醒她。
「師尊,你是不是……」多觀察一段時間,傅清微也猜到了原因,如今的師尊真是身嬌體柔,惹人憐愛。
「不是。」
「你說不是就不是。」傅清微哄道。
穆若水惱怒地瞪她。
得到的是傅清微一口親在她嘴巴。
「你……」穆若水直起腰,直到一半便被傅清微按了回去。
「師尊既然身體欠佳,就多休息一會兒。」
穆若水哼道:「人類的身體都這麼孱弱嗎?」
傅清微說:「不是。」
「……」
「只是師尊許久不做人,不習慣人類的負重。腰要是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是會累的。」
「原來如此。」
她昨夜都沒怎麼躺下來過。
「下次你可以試試躺下。」傅清微意有所指。
穆若水點了點頭。
心裡想的卻是怎麼躺下用手。
穆若水:「你為什麼……」
傅清微:「我年輕,恢復能力強。」
穆若水昨夜大補,按理說術法應該很快就能恢復了,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動靜。大約是消耗過度,她的身體虛不受補,致使她暫時羸弱。
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穆若水躺到了晚上才將將坐起來,出來院子裡吹風。
傅清微照顧了自己一天,正坐在小馬紮上吃泡麵。
穆若水道:「……遇到我之前你沒餓死真是個奇蹟。」
傅清微說:「習慣了你做的,吃不下自己煮的豬食嘛。」
穆若水挽起袖子。
傅清微婉言制止她:「我都要吃飽了,別再弄髒你的手。」
穆若水揮袖坐在了藤椅里,一天下來總算有了好臉色,說:「為師可以用出一些術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