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慶幸你是個小啞巴,我一想到罵你你也說不出什麼,我就沒興致了。」
「……」
傅清微當然是開玩笑,姬湛雪是做錯了事不對,但她還是個孩子,心是好的,要好好教導她。
說實話她當時睜眼看到那四塊銀元,要不是急著去找人,她可能會先哭一場。
傅清微將她放下來,說:「你怎麼能把自己賣了呢?」
姬湛雪沉默不語。
傅清微:「別裝,你又不是真啞巴。」
姬湛雪:「唉。」
傅清微:「還學會嘆氣了。」
姬湛雪一個字一個字地蹦:「我、在,你、不、好。」
她邊說邊搖了搖頭。
傅清微有時候挺佩服她凝練字詞的功力的,五個字說得她險些潸然淚下。
她還這么小。
傅清微拇指撫著她的臉,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在,我會怎麼樣?」
姬湛雪:「不、知、道。」
傅清微:「會死。」
姬湛雪腦袋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有這麼重要嗎?
傅清微一字一句:「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把你和我分開,除非我死了。你離開,對我而言就是提前宣判我的死刑。」
姬湛雪聽不懂。
「不要再走了。」
傅清微眼眶微熱,溫柔地說:「你可以抓住我。」
姬湛雪垂眼,小心翼翼地,捏緊了她一片衣角。
攥得很緊很緊。
連牙關都不自覺地緊緊咬著。
傅清微卻將她那隻很緊很緊的手鬆開,拉開她的兩條瘦小胳膊,環在了自己腰上。
「這樣,才叫抓住。」
姬湛雪吃力地環住年輕女人的腰肢,臉因為這個動作埋在傅清微的胸口,整個人都緊緊依偎著她。
傅清微說:「抓住了嗎?」
姬湛雪點點頭,好喜歡她懷裡的感覺。
她想快點長大,能夠真正抱著她,她能等到長大那一天嗎?
會有的。
傅清微:「還想走嗎?」
姬湛雪搖頭。
傅清微:「我們約定好了,記住你說的話,你再一言不發地跑掉,我就找棵樹吊死,省得去找。」
姬湛雪驚恐地搖頭。
傅清微後背和胳膊的棍傷痛起來,她鬆開了緊緊抱著女孩的懷抱,臉色勉強地重新坐好,說:「餓不餓?我去給你叫個飯。」
「餓。」
姬湛雪多說了一個字:「疼。」
「我不疼。」
「我、疼。」
「……」傅清微反應過來,追問道,「他們打你了?」
「沒。」姬湛雪歪了歪腦袋,不知道怎麼說,她乾脆解開自己的褲腰。
「你別脫褲子啊!」
「?」
「沒事你脫吧。」傅清微給她擦了好多次澡了,現在還沒習慣,緩了緩說。
姬湛雪的腿現在是她全身最白最細嫩的地方,所以大腿上的青紫色指印越發顯眼。
傅清微瞬間聯想到了最壞的可能,眼眶濕潤,心口急劇起伏。
她剛剛就應該直接殺了那個班主!
姬湛雪在床上給她表演了剛學的一字馬。
「疼。」她把腿收起來,腿肚子瑟瑟發抖。
「……」
傅清微又哭又笑地抱住她,慶幸她沒有遇到更糟的事。以防萬一,她還是給她仔細檢查了一遍,關鍵部位沒有被侵犯的痕跡,其他地方也沒有外傷。
應該只是給她練了戲班子的基本功。
傅清微:「行了,把褲子穿上。」
小孩坦蕩蕩穿好褲子,坦蕩蕩來扒她衣服。
傅清微:「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