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身子倚靠在岩石邊,輕輕吸了口氣緩了緩,向著千芮,語氣嚴肅:
「回、答。」
他肩上傷口的鮮血還往外滲,臉色發白,連唇色都變淡了許多,千芮才自己找了塊石頭坐下,也才方覺渾身疼痛難忍,她自小在山寨里長大,日子苦哈哈的根本沒機會跟人結仇,凌雲洲自幼錦衣玉食,遭了仇家,為什麼她跟著受這麼大的苦啊,千芮實在有怨氣。
冷瞥他一眼,開始解自己衣裙上的腰帶。
「你、想幹什麼?」
凌雲洲下意識別過臉,身子往後挺了一點,聲音有些不可置信。
千芮伸手扒開小相爺衣襟:「你也要脫。」
凌雲洲用最後一點力氣推開她,千芮一臉嚴肅,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命令:
「不許動!我看看傷口。」
凌雲洲抓住千芮的手阻止她的動作,雖然受了重傷,仍把千芮的手握得有些生疼。
凌雲洲看著她,滿眼的懷疑和不信任,聲音雖弱但卻透著殺意。
「你,究竟有何目的?」
千芮無奈,她打算救他,他這反應讓人看了以為要凌辱了他似的。
「目的?」
都這般境地了,還在追問她目的,千芮自己小聲嘀咕:
「就是看你長得實在俊俏,若是見死不救,於心不忍。」
千芮提高了音量:
「我不是沒想過逃跑,只是這荒郊野嶺,我也不知道能去哪。」
「我不跑,也請小相爺明鑑,我與那些害你的人不是一夥的,我做啞奴實屬無奈,絕無害人之心。」
千芮降了語調,又對自己小聲嘀咕:
「還不是起了色心,我真是色膽包了天了。」
反正,見死不救的事,她做不出來。
「你、你的主子是誰?」
她竟然還有心思調戲他嗎?凌雲洲強撐著,另一隻手從褲腿上掏出另一把防身的匕首護在身前。
他自幼在軍營經歷多少打打殺殺,任何時候,哪怕是死,他都不會向任何人妥協。
「小相爺,您別這樣,我已經快累死了我。」
氣都沒來得及喘順,想著他那傷口血流的實在太多了得想辦法處理,看到這位爺拿出了匕首,手顫顫巍巍,怕是刀都要握不住的樣子,千芮無奈:
「我跟你說,我本無心趟你們這趟渾水,是你們把我抓來的,全怪我命運不濟,我也並非有意隱瞞我不聾不啞的事實,說來話長,但是目前除了你,我沒什麼主子。」
「若不是被逼無奈,誰稀罕當奴婢啊。」
凌雲洲感覺脊背漸漸冰涼,眼前模糊起來。
千芮也看到了,小相爺臉色愈發慘白,縱然如此,捏著匕首的手仍不肯放。
「好吧,我確實有目的,我要是救活了你,希望小相爺賜個恩典。」
「說,你想要什麼?」
凌雲洲放下匕首,等著千芮說出自己的目的。
這就是了,所有的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利益交換,才是人與人之間的本質。
「我希望,小相爺日後能廢除啞奴制,還我自由,不再做別人奴婢。」
啞奴制,太有違人性,那些原本能說話能聽到聲音的人,臉上難掩自卑與陰鬱之色,自己假裝啞奴這段時間方且難受得很,那些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被毒害了聽力和聲音,太慘了。
「我不一定能辦得到。」凌雲洲沒有料到,她要的竟是這個恩典。
「縵國律例森嚴,只有、只有君上,才有廢除典律的權力。」
這傢伙,這節骨眼上了,竟然還跟她討價還價。
「如何辦不到?將來徐丁丁被你們控制在手中,整個縵國,還不是你們相府說了算。」
一個奴婢竟然不以為然地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凌雲洲胸口一滯,吐出了一口血,這奴婢,假裝啞奴的時候,在議事廳偷聽了幾次,竟能對相府的謀劃瞭然。
「你知道得挺、多。」
凌雲洲痛得說不清話,若是平時,她敢當面說這樣的話,怕不是要死多少次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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