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洲示意千芮過來,跟孫御醫說道:
「此人也中了一樣的毒,勞煩孫御醫診治一下。」
千芮趕緊把手伸出來,讓御醫給自己把脈,孫御醫又讓她換了一隻手,悉心聽著脈象許久卻不語,千芮心裡跟著咯噔了許久。
「姑娘小時候,是不是遇了火災?」孫御醫問起了病情。
「您真厲害,我兩歲時生了重病,家裡請了巫士,說是驅邪,把我放在火堆上,差點給烤熟了,算是,火災吧。」
千芮豎起大拇指稱讚。
孫御醫把完脈,又看了看千芮的舌頭和眼瞼,說道:
「姑娘身體餘毒已清,已無大礙,只是幼時受火災,脈象雖有力,實則寒熱,身體虧空,若不重護養,恐難永壽。」
「什、什麼意思!」
千芮急忙追問:
「不是,孫御醫,是個人都不可能永壽,我這到底能活幾歲啊?」
「這——」
孫御醫面露難色,他醫術雖好,但也不敢輕易斷人生死。。
凌雲洲揮手示意孫御醫:
「你先退下吧。」
天塌了,千芮整個人都蔫兒了。
這好好的,身體剛恢復,剛享了幾天清福,今早沒吃早飯便在議事廳守著,然後被孫御醫提前判了死刑,千芮哀嘆,顧不得相府規矩,抓起凌雲洲案上點心,往凌雲洲身邊一坐,就往嘴裡填。
凌雲洲倒也沒覺察有何不妥,側眼看著她哀愁地發著呆。
這世間多少好吃的沒吃過,多少好玩兒的沒見過,這得多虧啊,千芮心裡盤算著:既然如此,她應該多吃多玩,才不枉這「恐難永壽」小命。
旬邑走進議事廳,正有事稟報,看了千芮一眼,欲言又止,凌雲洲點頭示意他可以說。
「小相爺,蕭府送來帖子,蕭家與霍家下月定親,您要不要去?」
「啪!」
千芮手裡的茶杯掉落,打斷了旬邑的匯報,旬邑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
「禮官已經擬了禮單,請相爺過目後,屬下差人備禮。」
「給我吧。」
竇管家也走了進來,接過禮單,抱怨道:
「蕭老將軍就這麼一個兒子,這麼大的喜事,帖子怎麼差人送到侍衛手裡,你們這些粗人哪裡懂得準備這些。」
「我聽說,那霍家姑娘,可是摸樣數一數二的大家閨秀,溫柔慧中,與蕭將軍也是。」
竇管家說到了興頭上,看著小相爺意味深長道:
「照我說,這親事,就要從娃娃抓起,近水樓台先得月,晚了,好姑娘就是別人家的了。」
千芮蔫蔫地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杯,把手裡的糕點往嘴裡塞完,起身朝著凌雲洲鞠了個躬告退。
「小相爺,竇管家,千芮身體不適,先告辭了。」
凌雲洲方才發覺,相府的議事廳,這丫頭想走就走,是根本不把相府的規矩放在眼裡了,怒道:
「你——」
竇管家卻朝他使了個眼色,昨夜小相爺剛與人共度良宵,卻一點不懂憐香惜玉,竇管家跟過來,溫柔地說:
「丫頭,沒吃午飯吧,待會我讓人給你拿一份。」
千芮悻悻地轉身致謝:「嗯,謝謝竇管家。」
千芮答得有氣無力。其實她今早宿醉醒來,就覺得頭腦昏沉,幾個壞消息下來,她變成短命鬼,蕭秦要成親,她內心傷痕累累。
千芮邊走,邊使勁想著豬肘子、香肉乾、杏仁酥、臘腸八珍飯、烤鵝、烤雞、烤魚,如此才能撫慰此刻內心的難受,最好能再來一壺玉竹釀,得不到的,一醉可方休。
看著千芮沉重的背影,竇管家嘖了一聲,瞪著小相爺:
「這丫頭怎麼了?你又欺負人家了?」
*
傍晚的相府後園,初暖,挑花開得正好。
千芮提著自己釀的半壺玉竹釀,在後院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喝著悶酒,酒精上頭地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蕭秦喜不喜歡自己要娶的人?他本就說過,他的婚事憑母親做主。
還有這些有權有勢還長得俊俏無雙的公子哥,憑什麼老在她眼前晃,憑她吃得多,憑她倒霉麼?這些個公子哥存在的意義,就是讓她這等小人物憑空想著,吃葡萄皮說葡萄酸的嗎?
一口玉竹釀下肚,香潤爽喉,就是不夠辛辣,千芮籌劃著名下次得做得在辛辣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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