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銀子,本就是給你的,你辛苦掙下的,自己好好收著就是了。」荊衛剛想手下徒兒的銀箱,聽自家公子說出那麼大氣的話,手又不好意思地縮回來。
「只是,我交給你另外一件事,怎麼樣了?」茹芫與穗心對視了一下,茹芫心虛地點了點頭,穗心走到門外,命人抬進來一架石編磬。
「咳、咳—」茹芫一副自信的樣子,走到石編磬前,「公子交待之事,自然不敢怠慢。」
穗心躲在暗處,提前掩起了耳朵,荊衛雖不懂音律,聽到茹芫敲下的第三個音符,也開始皺眉。
「罷了,」溪知聽了一半扶額,示意她停下,好在即將要獻給隨國世子的石編磬,是八音石所制,只需簡單編曲,便猶如天籟,「還有半月時間,我親自教你,到時候要是出錯,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公子放心,茹芫自知荒於技藝,想了個法子。」茹芫笑著:「阮煙羅終於被布防制出來了,到時候讓舞姬穿上阮煙羅製成的錦衫配舞,阮煙能將女子曼妙身形勾勒出詩意般若隱若現朦朧的意境,那還有人有心思聽曲。」穗心聽得連連點頭,她和茹芫早打算用這款布料賺一筆。
自打認識溪知,茹芫就沒見過他生氣的摸樣,有時氣惱了,聲音還是緩而柔的。
「那些達官貴人,自然容易被你這些小伎倆糊弄,那子充世子,是個音痴,怎會不在意音曲?」
「溪知公子,我錯了,我一定,勤加練習。」
「公子有事交待,都退下吧。」
溪知眼神微微斜了荊衛一眼,荊衛識相地清退左後並退出。
「千芮—」
許久沒聽到別人提起這個名字,突然被提及,她咧著嘴笑著說:
「溪知公子還是叫我茹芫吧。」
溪知這會兒仔細端詳起她,她這身隨國女子打扮,與之前大有不同,隨國女子隨性,幹活經商都與男子無異,面色也紅潤,與三年前病怏怏強撐著的樣子不同,此時女孩眼中有朝氣,不笑的時候顯得穩重,笑的時候又很俏皮,讓人感覺親切沒有距離感。
「好,」方才她一番炫耀,看她在此處經營得不錯,溪知亦為她感到高興,「這次隨我去隨國都城,會見到故人,子充世子昔日與縵國聯姻,嫁給他的便是——」
「我知道,婉婉嫁到了隨國,若見到她,恐怕她會怪我來隨國那麼久卻不想辦法聯繫她,我自會與她解釋清楚。」
「那就好。」溪知喝了一口杯中的金蕊茶,一股濃郁的荷香,茶味清淡又香氣濃烈,「果然是好茶,你有這樣的經商之才,若是當年——若是當年一直被埋沒在相府,實在可惜了。」
「公子不必介懷,都是陳年往事了。當年公子僅憑一面之緣,不進救我,還悉心照料,將我送來隨國,公子對茹芫,恩同再造。」
「茹芫姑娘言過了,我曾說過,我救你不是沒有所圖。」
溪知當年既能進觀月樓,又能在縵國王宮出入自如,背景一定強大深厚,溪知行事儒雅,說話溫柔,屬下之人卻對他敬畏懼三分,不知為何,茹芫就是對溪知公子設不起防備心。從理論上說,幫過自己的人,會比你認識的任何人都會更願意再對你始於援手。
「茹芫但憑公子吩咐。」茹芫歪頭一笑:「只是可惜咯,今年的荷花看不著咯。」
「荷花花期足有三月,如果順利的話,但願到時候能與你一同往程陽一敘。」
隨國國都。
因隨國世子子充酷愛音律,隨國官員百姓紛紛效仿,隨國國都最熱鬧的酒樓里,吃飯的地方被隔成一個一個的小雅間,酒樓正中有樂人彈奏助興形成風氣。
茹芫與溪知一行趕了幾日的路,在此下榻,領桌兩個酒徒,已經喝得很盡性,大聲說起隔簾能聽得清清楚楚的「悄悄話」。
「你大哥我再過段時日,就發達了。」這聲音聽得像喝得醉意勛勛的大壯漢。
一個聽起來尖嘴猴腮的瘦子的聲音連忙奉承道:「兄長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可得提攜提攜弟弟我啊。」
「這還得多虧了王宮裡出了件說不得的醜事。」大漢頗為自豪地買了個關子,道:「縵國嫁過來的郡主,竟與隨國二世子,子都偷情,被王后抓個正著,現已被暗中押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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