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闆答應道:「掌事已經再三交待過,小的不會忘。」
「秦老闆,你可知道,如今若是想在都城快速出名、弄得人人皆知,可有什麼辦法嗎?」
千芮早就想好了,既然怎麼也找不到凌雲洲,不如曝光自己,讓他來找她。
「這——」秦老闆沉思稍許,說道:
「最近,都城百姓最關心之事,便是幾日後督府大婚的慶典了。」
「掌事若是能在慶典上送出像樣的賀禮,自會引起不小反響。」
「賀禮?」千芮想了想:
「賀禮倒是不必。」
千芮與秦老闆囉嗦了一番,他才招呼屬下架著豪華轎攆悻悻地離開。
找了一間平常的客棧勘查了幾日,千芮想起北門不遠處就是曾經都城最繁華的早市,便去看看。
那家酪漿店確實還在開著,只不過,賣酪漿的,是一個小伙子,不是那位老爺爺了。
晌午店裡只有她一個客人,千芮點了酪漿靜靜喝著,小伙子跟她攀談起來。
「姑娘,一看你就是遠道而來的吧。」
「何以見得?」
「你是不知,如今日子太平,這都城裡的女子都時興得很,卯足勁,要嫁個俊朗的軍士。」
小伙笑著說:
「你這打扮,素了些。」
千芮打量了自己一番,她這幾年習慣穿粗布素色衣物,難免在老闆眼裡,土裡土氣的。
「我也準備關店了,還剩一份烙餅,就送當是送的,姑娘喝好常來。」
這家酪漿,竟然還是曾經的味道,只不過賣酪漿的不再是那對老夫婦。
「店家,我記得,這酪漿,之前是一個婆婆和爺爺在賣的。」
賣酪漿的男子方聽出,這姑娘雖面生,卻是是老客。
「我母親去世多年了,父親老了,如今這酪漿店交到我手裡打理了。」
「哦。」
「這市場,怎的沒人了呢?」
「您不知今日都府娶北朝公主,縵國附近郡捋走縣不少人都跑來看熱鬧,還以為姑娘也是呢。」
「哦。」千芮好奇地問:
「這都府是什麼人呢?」
「姑娘,一看你就許多年不曾出門了吧,這都府說來話長了……」
酪漿老闆一邊收拾一邊細數起這都府的來歷:
「國君仙去了,那都府便是縵國從前那位從民間尋來的世子,與北朝公主結了好姻緣,咱縵國才有好日子過啊。」
「世子?他為何要娶北朝公主?」
「這話要從那凌氏叛賊頭顱被割掉,掛在城牆上說起—」
酪漿老闆說了許久,也沒見應答,轉回頭一看,這姑娘不知什麼時候走掉了,還剩半碗酪漿沒吃。
「人呢?」
剛好自家老父Z顫巍巍的從後廚里出來。
「這姑娘瞅著眼熟啊。」老父顫巍巍指著千芮離去的方向說道。
老父年紀大了,做了一輩子酪漿,雖然再做不動了,也喜歡在這店中看人來人往。
老闆扶著老父,笑他:
「您吶,瞅誰都眼熟。」
「不是啊——」
「這姑娘,我肯定見過的。」
督府大婚慶典之日。
縵國這幾年確實變了樣,變得更繁華了,許是督府大婚慶典的緣故,街市上也拉燈結彩,熱鬧不凡。
千芮費勁地擠進人群里,和大家一起翹首看著。
等了很久,舞獅的,騎馬的,扛旗子的,走了長長一波人,才隱隱看到一個官服上繡著猛虎的將軍戴著大紅花騎著大馬走來。
「好俊俏的郎君啊!」
身邊的都城女娘們開始騷動,暗暗發出讚嘆,把手裡的帕子搖的飛快。
這就是徐丁丁?
千芮心下大驚,多年不見,曾經胖墩墩的徐丁丁竟然身形魁梧,貌比潘安,出落得如此俊俏,戴著大紅花騎著駿馬,好不威風,真是——世事難料啊。
千芮深吸一口氣,憋足了丹田的力氣,尖聲大喊:
「丁丁哥哥!」
千芮一邊喊一邊往那人高馬大腳邊撲去。
「哥哥看看我!我是千芮妹妹啊!看看我!」
千芮這聲驚叫,周圍突然異常安靜地停頓了一下,女娘們驚異的目光全聚集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