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琢光:「但我只想招一個新人,您更喜歡哪一個?」
「一個?」牛璟一愣,「你隊伍不是有倆空缺位嗎?」
李琢光默了默,她目光帶著些不安地閃爍了一下,道:「嗯,是。主要是代替芮禮的那個我挑不出合適的,所以想著先招一個,剩下一個就看緣分。」
「哦——」牛璟撇撇嘴,這小姑娘是還沒放下呢,「別怪我多嘴,你要學會接受。」
現在進入自由發揮的簡答題,牛璟的姿態放鬆了許多:「我以前還沒當上廳長的時候,橫衝直撞,真就跟頭牛似的,我當時的隊長脾氣也暴,我倆天天吵架,從廳頭吵到廳尾,最誇張的一次,出任務下車前還在冷戰。
「她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你瞧瞧你這個樣子,以後要是不在我手下了你怎麼辦?出去一句話得罪十個人,回頭都來找你尋仇。可是你看,現在沒了她,我還不是好好的。」
牛璟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做我們這行的誰沒死過一個摯友、一個人生導師、甚至一個親人呢?所以我一直覺得,淸剿隊的人最適合做總指揮,因為死過重要的人以後,對生命的理解才能更深。」
說完,她又給自己打補丁:「我說話難聽,你要是覺得我說錯了聽過就聽過啊。」
李琢光:「……我知道,我不是放不下,是有別的原因。」
牛璟比出一個「ok」的手勢:「我懂的,我懂的。」
李琢光無奈地撇過視線:「牛廳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牛璟看了眼時間,她們談得很快,才七點半。
李琢光:「您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有時候有點……奇怪?」她視線掠過牛璟桌面上的擺件,「就像遊戲出現bug了一樣,比如說傳上來的報告裡都是亂碼,自己清晰記得發生的事,周圍都沒人記得。」
牛璟蹙了蹙眉。若非霍聽潮打過預防針在先,恐怕她現在真要以為李琢光是抑鬱得害了心病。
「你可以去問問秋蘭,她可能知道點東西。」
霍聽潮是這麼說的,但直接給出指向性如此明顯的信息,李琢光一定會懷疑吧?
但對面的李琢光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異常,只是平常地道謝,隨後道別。
她走出保衛廳,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牛璟今晚的狀態很奇怪,除了中間安慰自己的那部分以外,像是全程在背稿。雖然是在背稿,但她也明晃晃地透露出一個意思:牛璟沒有「前世」的記憶,她不知道「現實與遊戲」這件事。
而誰給了她這份稿子顯而易見,只可能是霍聽潮。
霍聽潮再一次間接地向她承認了她先前淸剿隊的成員中有「李琢光」的存在,也驗證了監控中的隊員名單是正確的。
監控是真實的,那她是誰?在那次怪物巢穴的圍剿中,只有「自己」是唯一一個死去的人嗎?
……不是,這也太慘了吧。
現在她完全理不出頭緒。
之前童年幻想夥伴的真相本都快冒出一半了,結果一個監控錄像又給打回原形。「現實與遊戲」更是一團亂麻,還有自己親眼所見自己的屍體和幼年期的自己,又是前世又是馬甲的,這個世界都快被穿成篩子了。
李琢光有些疲憊地想,她現在反而有點相信「現實與遊戲」了,但這裡是遊戲,外面是現實——如果這些亂麻全是遊戲裡的bug的話。
用遊戲和bug來解釋一切是最偷懶,也最有用的。
異能是npc隨機的初始等級,大家的記憶會被清除和時間異種是玩家重置了某一段行程,沒有明顯的玩家角色是因為這是一款類模擬人■的遊戲,玩家沒有角色,玩遊戲只是為了看她捏出來的小人怎麼生活。
死物異種是bug,監控錄像是bug,所有一切不合常理的部分都可以用bug來概括。
她對著保衛廳前摩肩擦踵的大街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但真的只是那麼簡單嗎?她人生中那麼多有血有肉的親人、朋友,都只是一段冰冷的代碼?
……不,往好處想,如果真的只是一段代碼,她破譯出每個人的代碼以後,就能復活所有不該早死的人。
對。對。如果這是遊戲,那麼對她是好事!
她現在應該做什麼?難道她的編程天賦就是為了發現真相後修復這個世界的bug嗎?
那外面真正的遊戲程式設計師在幹什麼!一生的精力都用在寫出她這隻「數據狗」上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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