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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嘗試了一下, 比如今天對李琢光說一句重話,明天故意碰掉她放在桌上的靈果。

只要她今天做了一件對李琢光不好的事情,第二天,躁動就不會變得更強烈。

雖然她無法記起前世的記憶,但每一世的她都會在試驗過後得出這樣一條結論——

有什麼東西希望她討厭李琢光,甚至希望她虐待李琢光。

在一世又一世的輪迴里, 她每推斷出這個結論一次, 這句話就深入她的骨頭髓一寸。

直到在某一世開始,看到李琢光時,想要抽動鞭子的那隻手率先抽痛,那種銳痛一路從手心蔓延到心口。

她就知道,有什麼東西是她需要了解的。

也許別人也是一樣。

向秋樺突然抽搐的右眼皮,閆芃芃莫名其妙燒紅的左耳廓。毋宜若是在走路時看到李琢光定然會左腳絆右腳。

隔壁萬獸宗的大師姐每回都拔下一把她那靈獅的後脖頸毛,每回卓瓊都要去看一眼靈獅後脖頸有沒有禿;漢溪興觀的三師姐把自己的廣袖都揉作一團,佛門的小師妹會在念經時念錯一個字。

也許大家都知道了, 只是現在, 還缺一個可以讓她們交流的契機。

修為受限,她們還只能接收傳音入密, 在沒有符咒的幫助下,無法直接這麼做。

而那個控制她們的人既然是通過她們的舉動來調整隔天要不要加深她們的厭惡,那麼若使用符咒,幕後黑手大概率也會知道。

如果那人破罐子破摔直接她們的記憶全都清空,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她們不約而同地沒有輕舉妄動。

畢竟連她們這些人都能發覺不對勁,那她們的師尊肯定更早就能發現。只要等師尊就好了。

*

作為師尊,墨無涯感知到的更深刻一些。

她們有更高深的修為,本該比霍聽潮更早發現輪迴一事並介入。

可惜她們這些老東西在歲月里,磋磨沒了少年時的執著,不再是那時候會願意為了一樁路見的冤情而上下奔波的愣頭青了。

是某一次看到李琢光為了給她采沒保護好自己受傷時又氣又急,皺著眉罵了她一句「以後再敢受這麼重的傷就別說我是你師尊」。

隔天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對於李琢光的愛多到快要溢出來,是那種願意把心頭血都剜出來給李琢光用的程度。

她剛伸展開盤了一夜的腿,心頭就想到:「要是自己把心頭血渡給李琢光,不就能幫她快速恢復傷勢麼?」

這不對勁。

她對她的徒兒好是應該的,她也是喜歡李琢光的,但絕不是這樣想把自己整個人都捧給李琢光的喜歡。

如果有人受了重傷她就要心疼得付出自己的心頭血,那她早就該把整副心骨都剜給她那兩位合歡宗的道侶。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撿回李琢光,周圍人都不喜歡她,自己卻還是把人帶了回來,而且一反常態地沒有問她們為什麼討厭李琢光。

有什麼東西在控制她。

——或者她們。

而如果她沒有理解錯,那些東西控制她們的方式僅是看表面。

比如昨夜她皺了眉,呵斥了一句李琢光,她便看到空中的星軌偏移了三毫,縱使是她這樣專修劍修都看得出的變化,仿佛在這穹頂之外真有稚童在拽動星線。

那個東西讀不懂人類語言裡的隱喻,也讀不懂隱藏的情緒。

那能是什麼?天道?

除了天道以外,墨無涯也確實想不到還有什麼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如果是能利用天道的人或物……難道她們這個世界以外還有一個更大的世界?

譬如萬生鏡里有無數個小世界,但哪怕是萬生鏡的結契宿主也無法更改小世界的天道規則。

再然後是每一次十二月開誅仙台。

處罰李琢光的理由實在太奇怪了,什麼偷龍鱗,什麼通敵,最誇張的一次大概是想不到新理由了,居然說的是李琢光的根骨適合用來磨刀。

但正是因為這些理由荒謬得可怕,墨無涯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天道背後的人連理由都不願意想個合理的,就證明她們對天道和這個世界的掌控有著絕對的自信。

如果她輕舉妄動,反而會暴露自己。

於是,她開始閉關。

在閉關時可以想通更多的事,隱約對前世有的記憶也能在閉關時釐清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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