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合同已經簽完了,那以後咱們可就多多關照了。」紀因笑說。
「那是當然,只要你們不要跟上一家一樣說關就關......」
「陸醫生。」董翔意外地喊了一聲。
紀因扭頭,看見陸嘉和,先是驚訝了一下,旋即又覺得習以為常了。
每一次跑出來,總能被她逮個正著。
紀因笑了笑:「陸醫生,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陸嘉和環視一圈,臉色微沉:「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稍等一下。」紀因跟房東說了一下,才起身出來,拉上房門問道,「什麼話?」
「你不知道這段時間要禁酒嗎?」陸嘉和問,「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
「我知道,我沒喝多少,就一兩杯而已。」紀因說。
「就一兩杯,你都忍不了嗎?非要找死?我們醫生的話就全是屁話嗎?」
紀因第一反應是:「屁話算髒話嗎?」
「......」陸嘉和氣得揪了下她的好胳膊。
「疼疼疼,我錯了。」紀因趕緊認錯,嘆了口氣,「不是忍不了,是沒辦法,就算我不喜歡喝酒,可總有人喜歡喝。你知道這一杯酒下去,能讓我省多少錢嗎?」
「多少錢都不如命重要。」
紀因搖頭失笑:「真羨慕你們能這麼坦然地說出這句話,從來不用為錢擔心......可我們不行,我們的命太賤了,要掙很多的錢,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陸嘉和凝視著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說服她。
她堅持自己的觀念,可紀因的難道就錯了嗎?
兩人的經歷有那麼多的不同,自然也造成了價值觀的差異。
陸嘉和沉悶地回到車上,陸教授取下眼鏡問道:「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我說不動她,她要應酬。」
「那兩個男人是她的客戶?」
「一個是她妹夫,另一個應該就是客戶了。」
「那就行,還有個妹夫跟著,我還擔心是跟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呢。」陸教授打開車載電台,準備休息一會。
「爸,你那有沒有輕鬆一點、不需要應酬的工作?」
「沒有,我們學校就連宿管都要大專以上的學歷了。」陸教授說道,「問問你媽吧,她認識的人多。」
*
「既要輕鬆,又要沒什麼學歷門檻的工作,那可真是難得很。」柳嘉翻著手機說道。
陸嘉和當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難度:「也不是說完全清閒,只要能少點應酬就行。」
「你啊你,還沒戀愛呢,就操心起人家的工作了。」柳嘉直搖頭,對她們是一百個沒信心,只是想著那丫頭也挺可憐的,秉著能幫一把是一把的心態幫忙看看工作。
「誒,這傢伙居然開了家書店。」柳嘉翻著朋友圈,發現以前一個受訪者在下午發了個明天開業的動態,頗感欣慰,「他以前在工廠流水線打工,一有空就會看書,喜歡俄國文學,最愛看托翁和陀翁的書,為此還去自學俄文,沒想到現在都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