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緊張地滑動了下,語無倫次地保證:「我我不欺負你了,你不要死好不好?」
「嗯。」陸琰辰任由他抱著,沒有推開,「你不許哭。」
衛陌城急忙擦掉眼淚,癟著嘴巴連連點頭,大有今後陸琰辰說東他就不往西的架勢。
陸琰辰難得見到衛陌城這麼聽話,眼珠子一轉,起了歪心思。
他故作柔弱地躺著沒起來,小聲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衛陌城放空目光,盤算了下回答:「三日後。你昏迷了整整三日。」
陸琰辰暗自震驚,自已竟然這麼能睡的嗎?
他瞥開視線、語氣有些失望:「說到底,你還是不肯交代,是因何緣由墮入魔道的嗎?」
衛陌城痛苦地皺了臉。
他猜得不錯,陸琰辰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不過不要緊,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衛陌城慢慢鬆開陸琰辰,改成握著他的手:「辰兒莫氣,我說與你聽便是。」
話音落,他試探性地凝視陸琰辰的眼睛,用停頓征取他的同意。
陸琰辰與他對視片刻,妥協地再度移開目光。
衛陌城面上一喜,蹬掉鞋子爬上陸琰辰的床,歡喜地躺在他的身邊。
陸琰辰沒有催促,等衛陌城躺好,他稍微往旁挪了點,不許他緊挨著自已:「你說。不把話說清楚,你就不許碰我。」
「哦。」衛陌城也不擺魔尊的威嚴了,老老實實側著身子面向陸琰辰,指尖卷著他一縷墨發,「對不起,我當年不是故意留你一個人在結契儀式上、讓你難堪的。」
他沒有選擇說出真相,而是搬出了一早想好的說辭:「那天我本來是準備好了的,卯正時便起床,換上備好的婚服等你接我、成為你名正言順的道侶。
可突然有一位少年人跑過來,稱他知道碧璽島中有一物,名為荷橢天魁,可為人續接經脈。
它可以為你療傷,所以我想為你尋來,便只吩咐一名弟子知會你,跟他去了碧璽島。」
一口氣話至此處,衛陌城停了下來,似乎對接下來的事發感到難以啟齒。
陸琰辰也不催促,靜靜等待著。
「有句話怎麼說,病急亂投醫。我想也沒想就去了,忘記這天底下哪有經脈續接這類靈藥?若真有,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套。」衛陌城眸光微垂,露出回憶往昔地神色,忍不住咬牙切齒憤憤地道,「等去了才知道,那少年人竟膽大包天欺騙於我,利用我去那碧璽島上面、采了一株萬年蓮蓬入藥,治療他的咳疾。」
陸琰辰:「」
喜聞樂見,原來衛陌城還有被人這般戲耍過的經歷,當真是既好笑、又心疼。
下一刻,陸琰辰又記起那個少年是沈翎溪,於是不顯山不露水地順勢追問:「那個少年人如今在何處?」
衛陌城眼神微冷:「人啊,讓我來想一想,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命渠棋關在了魔界的某個地牢里吧。」
他不滿地看著陸琰辰:「你那般在意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