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個勢頭,衛陌城這廝只怕一進清風山,又要像當年那樣博愛到忘掉他這個道侶的存在。
這麼想著,陸琰辰往後避了避身子。
衛陌城整個人幾乎壓在他的身上,這種小動作不能把人抖下去,卻也能清晰地讓人意識到他生氣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衛陌城面對吃醋耍心機的陸琰辰,仔細想了想,就知道他又在鑽牛角尖,「我只是隨口一問。」
「那你別隨口。」陸琰辰沒好氣地用鼻子哼了他一聲,「君無戲言,豈可隨意?」
衛陌城無可奈何:「好好好,我不問便是。」
若說幾十年前的陸琰辰麵皮薄,對於他的糾纏只要不理會,他便不會繼續抓著不放,那麼如今的陸琰辰隨著年紀的增長麵皮日漸豐厚,變得難纏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見衛陌城說著不問就真的不問了,他又開始出么蛾子。
大抵是上輩子的基因殘留,逢人問話,問到一半突然不問了,也怪讓人難受的。
陸琰辰糾結了幾息,像泄了氣似的:「你還是問吧。」
說話間,這副懨懨地模樣,好像已經看到衛陌城只顧著關照清風山的弟子而把他晾在一邊了。
「辰兒,你一百多歲了,還和年少的弟子爭寵。」衛陌城覷著陸琰辰,忍了又忍,還是忍俊不禁,學著不久前陸琰辰勸說他不要搶小孩子糖葫蘆的語氣,「你是他們的宗主啊。」
迴旋鏢扔出去飛了一圈,一個人沒扎著,飛回來正中自已的眉心。
陸琰辰臉上一黑,自詡顏面盡失,矯情的毛病上來便起身要跑。
衛陌城怎麼可能會讓他溜走,單手發力,輕而易舉將其按了回去:「怎的這般喜怒無常,你剛說過我可以問的。」
我讓你問沒人你揶揄我啊!
陸琰辰掙了兩下沒掙開,當然他也沒想真的走,不爽地嘟嚷道:「你若問便直接問,這般姿態,哪裡像是有惑要解?」
理不直氣也壯。
衛陌城自是不會跟他計較,規規矩矩說出卻才問題的後半句:「我問關於清風山的弟子,並非是想要特殊關照。」
陸琰辰暗自豎起耳朵,隨口追問:「那你想做什麼?」
衛陌城輕咳一聲:「他們在被軟禁期間,炸壞了血冥宮的一座宮殿,我想問一問,該由誰賠給我。」
陸琰辰:「」他想過那幾個弟子可能不太好關,但沒想到他們炸房。
早知道、早知道不那麼早放他們走了。
陸琰辰張了張口,本欲他來賠,但下一秒記起自已的乾坤袋已經給了衛陌城,現在成了一個身無分文吃軟飯的人,有點尷尬地移開視線:「等我回清風山再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