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陸琰辰整個人如墜冰窖,仿佛連血液都徹底冷了。
衛陌城說完,再次沖陸琰辰笑了笑,整個人便化成了那一團可愛的紅色魔氣。
仿佛倉鼠欲屯糧,依次向著四周潰散,籠罩了整個邪陣,將陸琰辰在天道的怒火面前,徹底隱匿起來。
艹!
到了這一步,陸琰辰是真的惱了。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窩囊過,肢體上掙扎得愈發劇烈、連帶著許久不曾承載靈力的靈脈都開始反抗。
靈氣毫無預兆自身上湧出,繃斷了衛陌城牢牢捆在他身上的縛仙索。
陸琰辰翻身坐起,一把撕下粘在嘴巴上的紙符:「你給我滾回來!」
話音落下,周身靈脈一陣扭曲,鮮血自唇角流下,滴在地上、散發著紅光大陣線條頓時模糊。
陣法停止運作,但僅僅是一瞬間,再度恢復如常。
陸琰辰顧不上自已又出么蛾子的靈脈,氣息凌亂異常,胡亂揮掉掩於右眼上的銀色葉子,金色的瞳仁當中有符文形成,並在一瞬間蔓延至眼下。
他掌心朝下,單手按在了地上。
剎那間,運轉如常的陣法猛然停滯、如同琉璃遭遇重擊般四散飛濺、散成了血紅的月芒流影。
與此同時,衛陌城為天道所傷,從魔氣變回原本的樣子,自空中重重跌了下來,飛身撲到陸琰辰的身上,用身體將他牢牢護住。
蜿蜒的電紋撕破長空,裹挾著天道的怒火,以勢如破竹之勢,擊在衛陌城的身上,仿佛在痛斥世界的氣運之子行為悖亂。
「辰兒你做了什麼?!」此刻的衛陌城,是從未有過的狼狽,渾身上下、從內到外幾乎找不到一塊沒有傷的地方,即便如此,還是執著地修補起那被毀去的陣法。
陸琰辰渾身靈脈沒一處不疼,見衛陌城還在作死,努力將右邊的眼睛湊到他的視野當中,用盡全身力氣沖他咆哮:「我的修為是苦度輪迴毀去的,是天譴!我遭天譴了你聽不懂嗎?」
命格可以通過邪術所轉換,而天譴不能。
不止不能,僥倖活下來的人,甚至還會遺傳到血脈當中。
若有人膽敢動轉移天譴的念頭,任你是什麼級別,大道之上再留你不得。
衛陌城傷勢頗重,周身的魔息逐漸沒了一開始的強橫,但還可以輕而易舉捕捉到陸琰辰的話。
他只是稍稍怔愣一下,遂半點也不懼地仰天嗤笑:「那又如何?天道行事不公,祂的天譴就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