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溪指著陸琰辰,真心實意地感慨:「在這一點上,你不如尊上討喜。」
很不巧,陸琰辰一個人具備了沈翎溪討厭的所有潛質。
陸琰辰表情毫無波動,就事論事:「我也很討厭你。」
沈翎溪聽聞此語,表現得頗為遺憾:「是嗎?我以為我大公無私、欲主動將命格還給你,陸仙尊應該是感謝我的。」
陸琰辰嗤笑一聲:「我認為我到現在還沒敲死你,讓你還有命跟我說廢話,你也是該感謝我。」
本質上來講,陸琰辰不是個擅長與人談話的人。
他嘴不太老實,不論是面對敵人還是自已人,皆半句都不肯讓過。
但沈翎溪似乎極為熟悉他的脾性,牽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理直氣壯道:「你不能殺我。我若死了,這整座城的亡魂都會失控,屆時」
屆時會發生的事正中他的下懷,就不是單純哪個人能夠控制的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於面見陸琰辰。
陸琰辰睨著沈翎溪,沒有說話。
事已至此,似乎是篤定陸琰辰和衛陌城不會動他,沈翎溪也不想裝了,用平靜地語調說出自已的目的:「陸仙尊,你不用這般看我。其實我並不是壞人,這般做也是逼不得已,歸根究底我不過是想要一個自由、一世尋常人的生活罷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何要阻撓我呢?」
為何要阻撓。
這五個字著實可恨。
陸琰辰斂眸:「你既然不壞,又為何要屠城?」
沈翎溪聽到這個問題,重重發出了一聲嘆息,頗為懊惱:「這都要怪尊上啊。若不是他見你還活著,死活不肯動手殺盡天下人,我又何須自已親自屠城呢?我可不喜歡殺人。」
陸琰辰微微眯了眯眼睛,大腦極速運轉,如何才能搞死沈翎溪、還不傷害亡魂、也不牽連自身。
覷著陸琰辰的神色,沈翎溪往後退了兩步:「如陸仙尊所猜測的那樣,我和渠棋是一個人,提出的所謂的換命秘法,不過是想讓你亡於天劫之下。」
他話至此處,禁不住被自已聰明的想法驚喜到發笑:「只要你死在天道手中,衛陌城必定會恨毒了天道、心甘情願為我的棋子。」
陸琰辰睨著沈翎溪的癲狂樣,由衷地道:「你可真敢想。」
沈翎溪不置可否。
他不認為自已有錯,
沒人願意一直留在輪迴路上聽人講故事,
他早便倦怠了,
可苦渡輪迴陰氣失衡,假以時日冥王不放過他,他便只能動了打敗天道的主意。
可這個方法於他而言不可能完成,沈翎溪便將主意打到了衛陌城的身上。
他可以看到人身上的運勢只有身負大氣運之人,才能夠與天道相對抗。